第一百九十五章 牙印(1 / 2)

且說蕭長天和道袍秀士,在林元震死後,便一路鬥嘴,往西梁城而去。

從劍海鎮到西梁,路途八萬多裏,要翻越數重大山。兩人結伴而行,一路耍嘴皮子,相損取笑,倒也不寂寞,這一走便是二十多天。

自然,比口角,道袍秀士完勝蕭長天數條街,人家本來就是靠一張嘴吃飯的,不伶牙俐齒怎麼行?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蕭長天吃虧,就算偶爾占上風,也要在道袍秀士的武力麵前跪下。

蕭長天簡直無語凝噎。想他堂堂一代凶人,末法時代人敬人怕的風雷劍主,居然鬥不過一個麻豆小子?

沒天理啊!

這種黑暗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蕭長天憂傷地看著天際。但要讓他服軟離開,那是絕對不行的,他說過要跟道袍秀士沒完,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說話不算話?

不過,這一路下來,好處也蠻多的,至少,蕭長天的臉皮,就成功厚了一層。

每每占據上風,道袍秀士用劫雷威脅他之時,他就叫囂道:“來啊!來啊!怕你不成?”然後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等待著劫雷的降下。

對此,道袍秀士倒也毫無辦法,他總不能真用劫雷把蕭長天滅了吧?

況且,對蕭長天,他可是稀罕得很呢。一路上有那麼一位神經病跟他鬥嘴,倒也不錯。

這一日,雲消雨散,碧空如洗,日色當空,明霞燦爛。蕭長天和道袍秀士行至一個古莊,有村舍千八百戶,八千餘人,以坐落在梁河之濱而得名,喚作梁河莊,與西梁城的距離已不足千裏。

蕭長天二人穿過梁河莊的街道,打算往西梁城趕去。不料在半途,道袍秀士卻突然停了下來。

蕭長天一愣,道:“走啊,怎麼不走了?”

道袍秀士拈指一掐,皺眉道:“不對,有古怪!”

蕭長天嗤笑道:“喲,你還當神棍當上癮了啊?那啥,麻豆小子,別裝了啊,就我們兩個人,難道你還想騙我啊?”

道袍秀士神色凝重,道:“神經病,你懂什麼?這裏,天昏地暗,紅雲慘慘,悲風颯颯,分明是大凶之兆!”

蕭長天鄙夷:“切,麻豆小子,你唬誰啊?此時日色當空,赤日流光,雲翳俱無,哪有什麼昏暗、紅雲、悲風?說謊也要打......”

語尤未了,驀地卻是吹起一陣陰風,冷得他雞皮疙瘩皺起。

蕭長天駭了一跳:不是吧?烈日炎炎,怎麼會有陰風?難道真的有大凶?

道袍秀士鄙夷地看了蕭長天一眼,道:“神經病,不學無術不是你的錯,不學無術還出來蹦躂就是找抽了!”

蕭長天惱羞成怒道:“麻豆小子,請叫我蕭長天,再叫我神經病我跟你沒完!”

道袍秀士鄙視:“拜托,能換句新鮮點的嗎?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生繭了!”

蕭長天老臉一紅,爭辯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叫找抽?那叫術業有專攻好吧?會占卜算命看風水了不起啊?”

“總比某些二百五還出來秀智商的了不起!”道袍秀士道,眼觀八方,邊走邊暗暗查探。

蕭長天毫不生氣,反正一路上已經習慣了,比鬥嘴,十個他也不一定是道袍秀士的對手。

他跟上道袍秀士,道:“那啥?打個商量,以後你不要叫我神經病,叫我蕭長天,我也不叫你麻豆小子,叫你萬淩山,如何?”

道袍秀士看了他一眼,又向前走去。

蕭長天嘿嘿一笑,道:“不反駁,我就當你默認了啊!那啥,萬淩山,你的占卜術是跟誰學的?好厲害的樣子!”

道袍秀士又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道:“你不是看不起卜學嗎?”

蕭長天狡辯道:“誰說的?卜學博大精深,算天算地,知凶定吉,誰敢看不起啊?”

道袍秀士鄙夷:“喲,難道我還聽錯了?剛某人可是諷刺我說,會占卜算命看風水了不起啊?”

蕭長天尷尬一笑,道:“那不是鬥嘴嗎?對,就是鬥嘴,當不得真!話說,淩山兄弟,你從哪個地方看出這裏不對勁的?”

“你倒是會順著竿子爬。”道袍秀士好笑,白了他一眼,道:“也罷,就給某個二百五科普一下知識,你看這四周,黑霧朦朧,陰雲四合,一看就是大凶之地。你再看著這裏的人,眉心黝黑,愁雲蕩蕩,黯淡無光,明顯將欲遭受血光之災!”

蕭長天見他說得煞有其事,倒是佩服無比。

他雖然身懷無數絕技,然而占卜看命一道,卻是第一次接觸。

他運轉目力,看向四周,然而朗朗乾坤,又哪裏看得到什麼黑氣?不由得有些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