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風雷之音大作,那空中的黑雲驟然轉動,如若一個巨大的漩渦。
那漩渦之內,一縷縷駭人的劍氣飛出,犀利無邊,仿佛能夠刺破萬物。
亂風呼嘯,席卷著無數的劍氣,帶著絕世的鋒芒,鋪天蓋地而下。
血光忽現,“噗噗噗”聲不絕於耳,蠻獸淒厲的慘叫聲連成一片,仿佛能夠穿透人們的靈魂,讓現在眾人的臉色煞白。
整個生死台,已化身為一個修羅血獄,血流成河,染紅了台麵。上千頭蠻獸,全部滅亡,被劍氣刺得千倉百孔。因為,這根本就是不成正比的實力。
蕭長天突破到關元境初期,所用的這一劍,是風雷劍法中的席卷長天,每一道劍氣,最起碼擁有築基中期的威力。
成千上萬道築基中期的劍氣鋪天蓋地而來,便是雲門境的強者也不敢捋其鋒芒,而生死台上的蠻獸雖多,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品階凶獸,就算能夠化形也頂多是築基中期的實力,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蕭長天這一劍?
這是蕭長天的含怒一擊。這一劍過後,蕭長天的臉色驀地一白,丹田之中的真氣幾欲被抽幹,以他鍛體九重天體質的強悍,也不由得一陣虛弱。
然而整個現場,卻早已雅雀無聲,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虛弱。
隻一劍,生死台上,上千蠻獸的屍體擺了一地,殘肢斷體,血流成河。這一幕,早已驚煞了現場的眼球,又有誰會注意他的虛弱?
驀地,無鋒劍輕鳴,整個現場霎時間一震,回過神來,卻見蕭長天提著劍,也不使用身法,正一步一步向著開靈台走去。
他的腳步沉重,似有千鈞壓身。
他的體型不高,單薄消瘦,卻自有一股威嚴。
他的五官清秀,然而染色的身姿,上千蠻獸的屍體,卻將其襯托得如同那上古修羅般,散發著一股迫人的煞氣。
猙一驚,猙獰的麵孔頃刻間變得毫無血色,渾身寒氣直冒,驚恐飛退,驀然又想起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果逃竄,可不是丟盡了顏麵,讓他以後如何在一群手下麵前立足?
念及此,猙強自鎮定,停了下來,大罵道:“一群廢物,一群廢物!還不快點上,給我殺了他,難道要本將親自出手嗎?”
其實,他也隻是叫叫而已。雖說他也是關元境初期,與蕭長天在同一境界,然而,先前蕭長天一劍斬殺上千蠻獸的一幕,早已駭得他魂飛魄散,又哪裏敢親自出手?
此時,整個現場最起碼還是上萬蠻獸,虎豹豺狼應有盡有。
它們聞得猙的大罵,渾身一顫。在狼王的座下,等級比人類的軍團還森嚴,如果要猙親自出手,那它們也別想活了。
它們縱身撲掠,眨眼間,便有三千以上的蠻獸攔在蕭長天與猙的中央,對準蕭長天呲牙切齒,獸聲如雷,卻沒一頭蠻獸敢上前。
蕭長天冷笑,喝道:“讓開!擋我者死!”
此言一出,竟如同那上古誓言般,震動長天。虛空之中,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那大雨打在蕭長天的身上,將他麵上的獸血洗淨,又恢複了清秀的五官,將他衣衫上的獸血衝刷,又恢複了亮潔的白色。
雨幕中,蕭長天手持無鋒劍,向著前方走去,沒有驚人的氣勢,卻震得三千蠻獸一步步後退。
驀然,數十頭蠻獸四肢急轉,出現在他的後方,對其猛撲而來,血腥的大口早已張開,鋒利的獠牙閃著懾人的幽光。
雷雨聲將撲掠的聲音蓋住,蕭長天似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偷襲,然而待那數十頭蠻獸撲到他的身後之時,他背後竟似張了眼睛,無鋒劍反削而回,將數十頭蠻獸削成兩段。
驟然,無鋒劍輕鳴,順劈而回,又將他的前方、向其撲將而來的數十蠻獸劈成兩半。
獸血狂噴,又將他的白衣染得鮮紅,轉而又在雨水的衝刷下重新變得亮白。
然而,這卻像打開了導火索。無數蠻獸從四麵八方對著蕭長天猛撲,張牙舞爪。
蕭長天喝道:“我說過,擋我者死!”
他掄動無鋒劍,削斬刺劈,大開大闔。無論撲來的蠻獸有多少,竟皆近不到他身前的三尺之地。劍名無鋒,卻是無堅不摧。劍鋒所至,無數蠻獸紛紛斷成兩截,化作雨中一具冰冷的屍體。
雨幕中,沉重的殺機四溢。
雨幕中,三千蠻獸驚懼,步步後退。
雨幕中,蕭長天沉默向前,一如那睡醒的狂獅,自有凜凜威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