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杭有些好奇的接過那枚銅牌,隻是看了一眼,臉色頓然大變,猛地將銅牌攥在手裏,握著雲江晞的肩膀大聲質問:“這銅牌是在哪裏得到的!不,那隻黑鷹呢?”
“怎麼了?”雲江晞被突然而來的大聲質問給弄蒙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怎麼?這銅牌有什麼不對的?”
辛杭臉色差極,緊緊的捏著雲江晞的肩膀,過了好久才鬆開。深深呼吸了好久,才回答雲江晞的疑問:“這枚銅牌是我師父從來不離身的東西。那隻黑鷹恐怕就是我師父的那隻。師父竟然把這個銅牌拿出來作為信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生命危急的事情。不然他絕對不會……”
這個銅牌,是他還很小的時候就看到師父片刻不離身的了。就算是沐浴更衣,也一定要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有時候,在師傅喝酒的時候,就會看到他拿出這枚銅牌,一動不動的盯著看。
年紀尚小的時候,辛杭還以為那是師父的心上人給師父的信物,但是好多年過去不見師父提起師母的事情,更沒見過他見過哪家的姑娘。
又過了好幾年,才知道那銅牌是師父最為尊敬的對手所贈。雖然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卻也知道這銅牌對師父來說是與命一樣重要。
現在卻……難道……辛杭心中頓時湧起不好的預感。
“這銅牌非常重要。囂張眼下應該沒什麼大事,將軍能否先帶我去看看那黑鷹,確認一下?”辛杭有些急切地問道。
看辛杭這般緊張,雲江晞也知道事情可能不妙,立刻同意:“這邊走。在我的營帳中,現在應該還沒有被人收拾掉。”
兩人急匆匆的趕到,正巧遇到打掃的後衛軍人拎著那黑鷹的翅膀出來。
“把這隻黑鷹給我看看。”辛杭見此立刻伸出手去夠那隻黑鷹。
那後衛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慌忙抬頭看了眼雲江晞,見雲江晞點頭才連忙把手上的黑鷹遞過去。
辛杭拎著黑鷹,仔細查看了一下黑鷹的身體上的傷口以及翅膀上的印記,心中的預感愈發強烈。抬頭看向雲江晞,臉色不佳:“這黑鷹並不是死在軍中人的弓弩之下,而是被一直毒鏢所傷。你看這裏。”
說著,將黑鷹翻轉過來,拎起一隻翅膀,右邊的身子上果然有道血口,上麵血液泛著黑色。果然是中毒不佳。
雲江晞隱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臉色也陰沉下來:“難怪天空之王會這麼容易就被射下來,原來早就是中了毒受了傷。那這隻鷹真是你師父的嗎?”最後一句,還是問了出來。
辛杭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手中的銅牌。
雲江晞歎了口氣,明白肯定是真的了。試探道:“依你看,你師父這是想傳達什麼意思?”
辛杭冷冷的聲音,仿佛冰凍過一樣:“如果不假,那麼師父多半是遭了毒手。”
雲江晞噤聲,雖然心中猜到了這個結論,但是真的聽到還是難以置信。那個沒見過幾麵,卻印象深刻的男人。飄逸的身子,特有的仙風道骨,高深莫測的醫術武功,廣博的見識,怎麼會……
雲江晞正在唏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抬頭問道:“你師父是在哪裏?”
辛杭抬頭,直直地盯著雲江晞,一字一句:“伊、天、閣!”
他師父來信的時候說了是在伊天山脈查找解藥,但是以他師父的風格,絕對會再去一次伊天閣。加上他經常出入伊天閣內,肯定是熟門熟路,防範不足。
而且能製服妄虛的,不是武功卓絕就是仗著地勢。如此撿來,在伊天閣內遇害的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雲江晞徹底閉嘴了。忍了好久,才再次開口:“你不會太激動,然後就這樣衝出去報仇吧?”
辛杭握緊了那枚攥著銅牌的手,又鬆開。如此反複數次,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會。”
雲江晞雖然麵上沒說,心裏卻在猛翻白眼。要不是我說了,你肯定就去了吧!瞧你那樣子,哪裏不像是要衝動了!
妄虛遇害是十有八九的事情了,所以辛杭和雲江晞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這麼一來,囂張的人偶蠱的解藥便也沒有音訊了。
就在大家為了這件事情焦頭爛額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戰報:“夷國正式出兵了!”
雖然突然,但是也沒有讓人手足無措的地步。雲江晞不愧是老一輩的將軍,雖然多年沒有參與戰事,但是這個危急時刻體現出來的臨危不懼,清晰理智便讓下麵的戰士都士氣大漲!
“戰士們,現在是我們為國家效力的時候了!衝啊!”雲江晞騎著高頭大馬,大喊著衝在最前方。
一個好將軍,往往是打仗衝在最前,打賞落在最後的將軍。這樣的將軍也最容易調動軍人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