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倚安排好了雪瑩嬤嬤,便派人去找鳳翔,請他今天中午過來吃飯。
囂張照常來找若倚,省了若倚找借口去找她。
囂張剛進門就嚷嚷:“今天這天氣好熱啊!”
若倚聽了直笑:“你啊,穿的這麼少了還喊熱,那我該怎麼辦?”
的確,囂張因為嫌熱,隻穿了一件裏衣和外頭一件中袖寬大的小褂,下頭一條薄紗裙。可以說是非常涼快了。而若倚已經嫁為人婦,中袖短袖的小褂是不準再穿了,加上還懷了身子,穿的更是謹慎。裏頭是全棉質的裏衣,外頭是絲質的小褂,下頭則是長到腳踝的棉裙。既保暖又透氣。而且還不會因為踩到裙擺而跌倒。
囂張嘿嘿笑了幾聲,連忙扶著若倚坐下,自己也跟著坐在一旁:“嫂嫂,這個孩子多大了?”
若倚有些詫異的看著囂張,顯然沒想到她會自己這個問題,但是還是回答:“快五個月了。”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輕輕地摸著。已經這麼大了啊,再過五個月,他就能出生了,可惜……
囂張心裏也很惋惜,她這個無緣的侄子在才不過五個月大,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力。不過,這樣也好,總好過出生了以後,沒了娘親,又不受爹爹待見的好……
兩人說說笑笑,轉眼也就到了吃午膳的時候。宮女太監們端著飯菜進來,鳳翔也掐著時間進來。
若倚和囂張剛想行禮,就被鳳翔阻止:“不必多禮,都起來吧。今天的飯菜好豐富啊!”
若倚淡淡地笑著:“今天是臣妾的生辰,便讓禦廚多加了一些菜。也算是慶祝一下吧。”
此話一出,囂張和鳳翔都呆了!生辰?!
鳳翔愣在當場,若倚生辰?他完全不知道。不是不記得,而是不知道!從認識開始,他就沒關注過這個,或者壓根沒想起問若倚什麼時候出生的!他知道的就隻有父母、囂張、遊黎和自己五個人的生日而已。
囂張也呆愣著,這會不會湊得太好了啊。今天竟然是若倚的生日。不過看封箱帶額表情,估計他也不知道今天是若倚的生日。那麼今天這個孩子就要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小產,若倚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難道是想記住?還是想利用鳳翔對她的愧疚,更加相信她一些。
囂張不由有些心驚,這個若倚真的是她和鳳翔認識的那個純真善良的小姑娘麼?怎會心思縝密,陰險到這個地步!
若倚見兩人的表情都十分迥異,不由緩和一下氣氛:“嗬嗬,你們兩個幹嘛一副吃驚的樣子。就算我是從石頭裏奔出來的,也有個生辰啊!”
鳳翔果然有些愧疚,他口口聲聲自己喜歡若倚,非她不娶,竟然連她的生辰都不知道!連忙補救:“若倚,朕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禮物。你想要什麼?”
若倚含笑:“皇上能記得臣妾,愛護臣妾,臣妾就已經知足了。怎麼敢再要皇上的賞賜。更何況,皇上賞的寶物早就快堆滿了我這個香茗殿了。”
鳳翔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囂張搶白了:“那怎麼行啊。我也沒準備啊!”
這時候,雪瑩嬤嬤端著藥膳過來了:“娘娘。”
若倚伸手接過瓷碗,對著囂張說:“囂張你啊,更不用說什麼送禮的話了。你找了這麼好的幾個嬤嬤,天天幫我做藥膳,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還好意思再收你的禮物?”
開始了麼,囂張不由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冒汗了,但是還是裝作關心的模樣:“這可不是一回事!對了,嫂嫂喝了這些藥膳感覺如何?”
若倚喝了一小口,聽囂張問,便回答:“唔,這個藥膳開始的時候氣味比較淡,合起來也還好。但是最近幾天的藥膳,氣味比較濃重,不過喝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怪味。不過身子倒是好了不少。孩子也乖了很多,沒有以前鬧的那麼厲害了,一天到晚不讓我安生!”
聞言,鳳翔跟囂張都安心的一笑。對於鳳翔來說,這是好事。可是對於指導事情發展走向的囂張來說,這段話即將成為指證她的的證詞。
若倚喝了大半的藥膳,隨意放在桌上,便跟囂張和鳳翔一起慢慢的吃著飯菜,三人聊得也算暢快。
“啊!”若倚突然臉色一白,冷汗直冒,痛苦地捂著肚子。整張臉糾結在了一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鳳翔和囂張一下,鳳翔一把扶住若倚,著急地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囂張更是手足無措地大喊:“快宣禦醫!”蹲到若倚身邊,著急:“禦醫馬上就到了,禦醫馬上就到了!”
背後早就被汗水打濕,雖然知道事情的走向,但是親生經曆的時候還是讓囂張難以接受。她能感覺若倚肚子裏孩子正在逐漸消逝,一點一點,那麼小的生命,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