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天的意外,若倚受了不小的傷害。鳳翔連日來都呆在若倚身邊,安慰著若倚緊繃的神經。
雖然若倚知道了結果會是怎樣,但是過程是她無法預料的,因此真的受了些驚嚇。而且軒轅刃的那一巴掌是用了十成的力道,擦了好幾天的藥,才慢慢恢複。
如此一來,鳳翔便相信了自己在若倚心中地位。就算若倚愛自己還不如軒轅刃多,但是至少她認定了自己是她這輩子的丈夫。這就夠了。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鳳翔相信自己能夠做到,占據若倚心中的全部。
這天,若倚照常起床,鳳翔已經去早朝了。辰國的早朝是三天一次。
丫鬟綠蕪立刻過來服侍。“娘娘,皇上臨走之前囑咐娘娘要好好用早飯。至於午膳,就不用等他回來了。”
若倚有些疲怠地點點頭:“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了?”
知道若倚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是吃素的,綠蕪回的歡快:“娘娘,今兒個才十二。綠蕪記著呢。娘娘不必操心這個。”
服侍若倚穿衣洗漱,又扶著若倚坐到桌前。利落地給若倚倒了一杯茶:“娘娘,先喝口茶潤潤嗓子。今天想吃些什麼,奴婢吩咐他們做去?”
對於若倚這個主子,綠蕪是非常喜愛的。先不說若倚脾氣好,不會打罵下人,光是皇上對茗妃的的寵愛,她一個小小的丫鬟也跟著沾光,宮裏頭的哪個太監宮女見著自己不客客氣氣地叫一聲綠蕪姐姐。
這宮裏總是這樣。就算爭鬥再少,還不是位高權重的人是大麼。這是把綠蕪養大的老嬤嬤說的。綠蕪長到現在,什麼話都忘得差不多了,唯獨這句話,從來沒有也不敢忘。
若倚隨意地揮揮手:“天氣熱了,叫他們做些解暑氣的東西過來。綠茗,給我扇扇風。”
綠蕪答應了一聲,隨即又覺得奇怪。剛才娘娘叫我什麼來著?綠茗?我明明白白叫綠蕪啊。但是主子的話就是對的。綠蕪一個小丫頭又怎麼敢反駁。把一肚子的疑惑咽下去,吩咐外頭的小太監去傳膳,自己折了回來給若倚扇涼。
若倚坐了一陣,才發現自己叫錯人了。嗬嗬,以前還在茶藝館的時候,綠茗這個小丫頭也是這樣。一大早起來服侍自己起床,然後殷勤地給自己倒茶,問自己要吃什麼。
剛才自己竟然將這兩個人當做了一個人,真是。若倚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她在茶藝館住了一年多,早就有了感情。她和綠茗的關係最好。倒不是因為她總是殷勤地討好自己,而是她是真心地為著她若倚著想。
就連自己被鳳翔帶進宮的那天,也隻是紅著眼睛囑咐自己這個囑咐自己那個,要自己快樂幸福,卻絕口不提任何要求。
若倚不是不想把她帶在身邊,隻是她是快樂自由的小鳥,進了宮,一定會悶死。若倚不想害了她。
說來也是緣分,自己的這個丫鬟叫綠蕪。和綠茗隻差一個字。而相差的那個字又是隻差了下麵一個部分。合起來是……唔,無名?!
“嗬嗬……”若倚想到這裏,不由笑出了聲。
綠茗在後頭扇著扇子,看到了也笑:“娘娘,你該多笑笑。笑起來好看。皇上看到了,也會高興。”
若倚淡淡地看向綠蕪:“是麼?”綠蕪立刻點點頭。
若倚看著綠蕪,越發覺得她和綠茗相像。一樣的活潑伶俐,快樂純真,下意識地問她:“你有姐妹麼?”
綠蕪愣了一會兒,手上的扇子倒是沒停:“這個綠蕪不知道。綠蕪是從小就被賣到宮裏的。到了宮裏,是一個已經過世的老嬤嬤養大的,她教了綠蕪很多東西。但是她也不知道綠蕪的身世。”
若倚對從小失去父母或者被賣的孩子帶有感同身受的同情感:“那你這名字是誰取的?”
綠蕪笑得燦爛:“這個綠蕪知道。宮裏的太監宮女的名字都是同一編排的。不管進宮前叫什麼,進了宮都要重新取名字。女婢是綠字開頭的,因為入宮的時候年紀小,就排到了末幾位,得了這個名字。”
若倚見她有些得意,好奇地笑問:“很喜歡這個名字麼?”
綠蕪卻是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和綠蕪同為綠字開頭的宮女,名字都不怎麼好聽……隻有幾個名字還好聽一些。綠蕪就是其中一個。”
若倚被她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致:“哦?怎麼說。”
綠蕪心虛地看看外頭,才壓低聲音跟若倚報告:“唔,綠字開頭的宮女不多。最大的那個宮女姐姐叫綠嬡,然後是綠顰,綠綺,綠荷,綠春,綠沐……”說了一長串的名字。
若倚都有些佩服她的好記性了,綠蕪隻是笑笑:“嘿嘿,奴婢也隻是記得綠字開頭的宮女們而已。”
同一屆同一位列的宮女,競爭便是最大的。如果不記住,隻怕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她沒有告訴若倚。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