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說不定這隻是他們師兄弟之間的一些私人仇怨,無需小題大做。”
“嗬嗬,副宗主多慮了,不要弄得草木皆兵。”
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是出言力挺荊正則需要調查此事的。荊正則也是修養了得,那深邃的眼眸轉動幾下,幾句話的時間就恢複平靜,遣散了圍觀的弟子,坐在副宗主的位置上,繼續饒有興趣地看著。
苗晨這一次也是吸收三道流光,運起八種異象不斷精煉,幻化,最後都成為了強大的補充真氣。這時候氣海之中第六十一條血絲仿佛也在隱隱跳動,隨時都突破生長出來一般。
一直冥想恢複到了第二天清晨,天邊蒙蒙發亮,他才睜開眼睛。
“嗯?我還在隧洞之中,沒有被紅印山的神力送到山腳下,也就是說我沒有被淘汰。”
苗晨走到洞口,在發光的石碑上發現如今隻有六十八人,他的名字恰好排在最後麵。
“苗晨,五九七號,第五百級,零枚紅印,六十八名……咦?古揚靈也還在第五百級!”
苗晨回到隧洞之中,在昏暗處果然發現了那個空靈女子古揚靈。他好奇之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原以為昨夜她等待流光過後會繼續攀登,苗晨一夜療傷,再到運起無上法吸收流光,如此長時間竟然沒有發現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古揚靈警惕地退了一步,那曼妙的身體隱入了黑暗之中。
苗晨活動了肩膀,向著紅印山背麵走去,既然通過了流光洗禮,那麼就繼續登頂挑戰吧。快步走出了隧洞,朝陽初升,他開始了攀登。
第五百級到五百零一級可是要攀上陡峭的亂石坡,苗晨想起了昨晚他一人抵抗飛鰩群,眾師兄弟拚命攀登的場景,不由得一翻唏噓。
這時候沒有飛鰩的攻擊,他一個人就容易多了。雙手抓住牙檀蔓慢慢往上爬去,偶爾回頭望去,那隧洞口之下是茫茫的深淵,嗚嗚刮著的仿佛是天牢裏無法往生的死囚悲鳴聲。苗晨看的一陣驚怕,手腳並用,很快就攀登上了十多米之高。
眼看還剩下數步距離,苗晨欣喜若狂,燦爛一笑,得意地回頭看去,俯瞰望下。
晨曦相映,深淵之上,茫茫雲海,綽約如仙境一般。偶爾有幾隻飛鰩長鳴一聲,遨遊而去,寧靜悠然。頃刻間,在紅霧與無垠的雲海之中,仿佛是海天相接之處,慢慢現出了一個彤紅圓點,悄悄變圓變大,璀璨奪目,瞬息萬變。
紅日透過紅印山的迷霧照射在雲海之上,氣流浮動,忽而絲絲如輕絹,忽而又怒然衝上巔霄。迷霧圍繞著山巒,如幻如影,若是從天際之中俯瞰而下,整個紅印山猶如驚濤駭浪,怒潮滾滾的大海,一座雄偉神山隻露出一個尖尖山陵,又像是白茫深海中的一座小島,時隱時現在飄渺雲霧之中。
苗晨連日的悶氣一掃而空,直欲振臂長嘯,一解心中激昂振奮。
忽然雙眼望向隧洞出口,那裏不知道何時悄悄地站著一名體態輕盈妙齡少女,黑紗遮麵,亭亭玉立,猶如出海新月,輕靈撲麵。
苗晨心中咚隆一聲:從來沒有發覺,這個蒙麵的古揚靈竟然如此迷人好看,玲瓏流白,不似人世中人。
不知道從哪裏吹了的柔柔微風,佛來了莎莎迷霧,她如一朵在萬丈懸崖上傲然盛開的白色海棠,霞光蕩漾,灼灼其華,仿佛下一刻九天之上就會暮然伸出一隻愛慕神手將她輕輕摘下。
“啊!”
苗晨雙腳一滑,險些掉落陡崖,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死死抓住了藤蔓才不至於出糗枉死。此刻他再也不敢多看了,慌忙收拾心念,繼續登山。
好不容易才上到了五百零一級,前麵苗晨背負著十多枚紅印也能夠登山,如今零枚紅印他更加攀登得飛快。紅印山的威壓還遠遠地對他構不成威脅。在登山之前,周木深就跟苗晨說過,身上的藤甲並不普通,可以說是背負紅印的唯一容器了。
這些紅印都說不出的神奇,每登多一級它就滾燙幾分,假若是尋常的衣衫不夠十步就被燙破了。使用雙手也不行,無論你修為多高,握住兩枚紅印登山,二三十級後就跟尋常人握兩枚火紅煤炭沒有什麼區別。總之,除非苗晨再找到一件藤甲,否則他根本無法再次背負紅印。
“既然沒有藤甲,那我就憑借‘天分’去挑戰紅印山。看看究竟能夠走得多遠!”
五百零七級……五百一十二級……五百三十四級……
苗晨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他回頭看去,不知何時古揚靈已經跟上來了,跟他距離不多不少,正好十個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