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茂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辛雲旗,問道:“雲旗,你上一次登上紅印山之巔背負的是多少枚紅印?”
辛雲旗看見這八枚紅印,臉色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道:“回師傅,十三枚!”
荊正則歎道:“十三枚。那可是十三倍的努力。看到這個苗晨背負了八枚,有壓力嗎?”
“哈哈,苗晨師弟的力量還不錯。”
夏騏驥笑著安慰道:“辛師侄,你這個十三枚的記錄是沒人能夠破得了的。我可聽說,弟子們都稱你為‘燕淮宗新生第一人’。”
辛雲旗得意一笑,看不出是謙虛還是自信,道:“副宗主門下,沐初音,董望舒,啊,還有古揚靈才是最大的熱門。”
荊正則笑道:“快看吧,這個苗晨又前進幾步了。”
此刻的苗晨呼吸已經是急喘了,額頭上的汗水不斷地滴落下來,不僅僅是真氣的消耗,體能的消耗,還有精神的消耗。苗晨連續吃了兩顆丹藥,眼神之中透露出不屈,又邁出了沉重的步伐。
在這些看不見二十級階梯之後的環境之中,整個氣氛壓抑,暴躁,目光往上眺望,全是不變的階梯。不見人影,不見雜物,有的隻是奇怪的石頭,還有石頭之上刻畫著隱隱亮光的印紋。
苗晨不用去看令牌,在這寂寥的登山之中,他發現最大的樂趣就是數著腳下所登上的階梯級數。
紅印山讓人望而卻步,千級階梯,天分讓你有把握踏出第一步,而在這茫茫階梯之中,絕望之時,依靠的就是毅力了。
觀看者們的討論聲依舊。
“嘖嘖,背負八枚紅印,竟然走到了二百一十七級,這足夠讓他自傲了。”
“馬上就要到淩晨了,流光洗禮又要來了。”
“我最喜歡看就是翻天印的淩晨衝擊了。這一次又會有多少人被淘汰。哈,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苗晨能不能堅持下來。”
“其他參賽者最多的是三枚紅印,還是零星的十幾個而已,剩餘的都是兩枚,一枚,董望舒這走最前麵幾人幹脆零枚紅印。苗晨,不快不慢,八枚!哈哈,八枚還不是最慢的參賽者。”
又過了半個時辰,紅印山巔峰之上轟然雷動,電蛇亂舞,地動山搖。
流光洗禮開始了。
苗晨想起了第一次感受流光衝擊的情景,心中一動,幹脆盤膝坐下,入定冥想,運起了無上法。但此刻整個紅印山仿佛都在搖動,飛鰩巢穴傳來了呀呀的凶獸厲叫,電閃雷鳴,又怎麼可能入定冥想。
轟——
第一道流光猶如傾瀉的瀑布,鋪天蓋地,奔騰撲下。
白光耀眼,像是萬千的利劍刺破了紅印山的紅霧光幕,無論是觀看的修者,還是燕淮宗的弟子都睜大眼睛,看一看正在抵抗的參賽者。
“第一名的董望舒,零枚紅印,全靠著天分來迎接,他會被淘汰嗎?”
“快看,苗晨,在哪。”
“好小子,你看他的藤甲都鼓鼓的了,八枚紅印。哈,他還幹脆坐下了,難道連站著的力氣也沒有了嗎?”
“想不到還是如此年輕的小子,他坐著是爭取這點時間恢複體力嗎?不作防禦形態,不怕流光將他衝走嗎?”
“真是笑話,八枚紅印在此,誰可以衝走?隻計算有效變色的紅印,他也擁有三枚,輕鬆得很,我斷定他必然能夠通過。快看,第四波流光來了。”
身在流光之中的苗晨,一點也不輕鬆。每一次流光到來都像是電流襲擊,整個身體都麻痹,體內真氣也被流光引得濤濤旋轉。苗晨摒除雜念,一心隻想入定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