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巢峰的禁地也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了。禁地內一大片崢嶸老樹,多是兩人環抱之大,萬木撐天,藤枝匝地。偶爾還會出沒凶狠的野獸,啼饑號寒。眾弟子隻知道禁地內藏有燕淮宗創立至今的曆史文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破壞,所以曆代宗主都會將此處列為禁地,至於其他傳聞說禁地內有什麼詭異事情則不甚了解。
天還未亮,微風徐徐,山林之中偶爾傳來呀呀鳥禽鳴叫聲,悠然自得。
苗晨帶著號角,伴著青羊,此刻已經來到了後山參天樹之下。這裏孤單地立著兩間簡陋房屋,道上沒有任何標記“禁地”的提示,隻有一條曲幽小徑,長著荒草,通向後山未知地方。
“小子,後山禁地,切勿亂闖!”房屋內忽然傳來一把蒼老聲音。
苗晨整衣正立,知道房屋裏住著的是丁師伯和秋師伯。聽說這兩位師伯已經近兩百歲,不管宗中之事,常年隻顧守在禁地入口。聽每月送糧送衣的師兄弟說,這丁師伯,秋師伯脾性古怪,不講道理情麵。即使是師傅生前在兩位師伯這裏也吃過虧。
“弟子苗晨,拜見丁師伯,秋師伯。弟子無意亂闖,隻是在此等候師姐到來。”
吱——
兩間房屋的木門幾乎同時打開,又同一時間走出兩位老者。左邊手的叫丁奇言,他已經白發蒼蒼,握住一把蛇形拐杖,雙眼眯成一線。右邊的叫秋奇武,他身體雄偉,一身麻布,兩隻耳朵比常人的要大上許多,還罕見地帶著兩隻圓形耳環。
丁奇言悠悠道:“我聞到青羊背上有些好吃的,小子,獻上來給師伯嚐嚐。”
秋奇武理所當然道:“我也要一份!”
苗晨為難地應了一聲,將自己精心準備的糕點美食取了兩份,恭敬地遞給兩人。“丁師伯,秋師伯,這都是弟子自己連夜做的,要是不合口味,還請師伯莫要嫌棄。”
丁奇言丟掉拐杖,接過之後就席地而坐,三幾口就吃了精光,意猶未盡道:“再給師伯一份。”
秋奇武一口也沒有吃,嘴上卻說:“也再給我一份。”
苗晨瞧了兩位師伯一眼,見他們臉上隱隱有怒氣,隻好再分出兩份:“師伯,剩下這點我要留著。不能再給你們了。”
丁奇言像是聽也沒有聽見,囫圇吞棗般吃光,抹了抹嘴,道:“一點也不好吃!你帶著青羊,糕點,你是不是想進禁地去?”
苗晨不敢有所隱瞞,索性將事情說出,由師傅仙逝,青羊的絕食,再與暗流蘇約定到禁地之中尋找辦法。
“為了青羊的生命安危,請兩位師伯準許我們進入禁地。”
丁奇言奇怪道:“青羊絕食,是你做的菜口味不行,再說了它絕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不準進入禁地。”
秋奇武重複道:“不準進入!”
苗晨好說歹說就是不得進去,心想:自己人微言輕,說不過兩位師伯,還是等暗流蘇師姐來再說吧!
就這樣一直僵持著,耗到了中午。
丁奇言不耐煩道:“不是說暗流蘇那丫頭會來嗎?人呢?竟然膽敢在我麵前撒謊!”
苗晨也是焦急,明明跟暗流蘇約好了早上,現在已經過了正午了還不見她的蹤影,難道是她忘記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師伯,你們放心,我就在這裏等,絕不進去禁地。”
“不行,在這裏等也不行。退開退開!”
苗晨爭論道:“這裏隻是入口,又不是禁地,憑什麼不能在此等人?”
丁奇言忽然怒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子,找打!”
他話音剛落,卻是一旁的丁奇武一個箭步衝上。雙拳卷卷如風,整個人猶如彈弓一般射來,到了半空忽然狂怒抬頭,氣勢凜冽,氣浪直逼而來。正是燕淮宗引以為傲的“獅子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