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平站在旁邊,說方成,這事也不用急,我馬上幫你聯係,看看到底在什麼地方,然後帶你去見他們。
很多人可能會問,既然可以自由行動了,為什麼還會找不到人呢,為什麼這些人不想走呢?
原因很簡單,找人得到另外的寢室或者另外的部門,這都得層層報告,串門串家的安排,是上麵根據情況來安排的,並不是任何一個人單獨的行動,所以要想找到我的親戚和我父親,沒有上麵的同意或者安排,我依舊無法實現。
為什麼不走呢,走的人,是洗腦不成功的人。實在沒辦法,有些人態度強硬,一定要走,這邊的做法是可以走,隻要經過七天的洗腦依舊要走,會送你走的。
而但凡洗腦成功的人,就會認為隻有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才有激情,生活才充實,而且大家都急於發展下線,將自己拿出來的錢找回去,都急著當經理,上總,就算不得已回家或者外出,一般都會兩個人一起,即聯係人和發展的人一起,這實際上是相互的監視。
到了下午吃過晚飯,張良平找我,說聯係得差不多了,估計晚上就可以見到我父親了。
我大喜過望,內心激動萬分,可突然,我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麵對我父親,如何去麵對我那十多個親戚,還有那個同事。
其他人在客廳做遊戲時,我請了假,一個人徘徊在臥室裏,我設想了無數個與父親,與其他親戚的對話,可總是覺得不對,不對,還是不對。
如此過了很久,張良平進來叫我,說方成,馬上下去。
我二話沒說,直接向外衝出去,女寢門口李明麗的目光特別奇怪,我也沒管,快步下樓,張良平反而在我後麵了。
下了樓,昏暗的燈光照在路麵,我前後左右看過去,並沒有人,等了張良平一會,張良平過來說你爸在另外地方住著,現在我們趕車過去。
我“哦”了一聲出了小區,一輛破車停在外麵,他指了指,讓我上去。
汽車帶著我繞了很久,在一排圍牆的門口停下,張良平讓我下了車,我一看這圍牆,這門,吃了一驚,這不是我上次為了得到父親照片挨打的地方嗎?
我說張良平,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笑了一聲,說方成,你應該明白,我們其實是兩個分部的,為了安全,大家相互之間是不能知道住什麼地方的,所以隻能選擇在這個地方了。
我說這樣啊,好吧,他們來了嗎?
“來了,他們帶了一個充電照明燈,進去吧。”
走進圍牆,那排拆了一半的民房下果然有一盞燈,隻是這次那扇爛卷簾門是拉下來的,中間隻有一個小門,燈正對著小門照射出來給我引路,燈光背後也感覺到有一些人的影子,我激動萬分,快步跑了過去,一腳踏入門內……
我懵了,裏麵站著十來個人,我全部認識,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親戚和家人,更沒有我的同事,他們全部是綠森公司林小娟分部的人。
我猛地知道我上當了,我被他們當成分部的頭目來報複了,林小娟出了國,他們能找到的隻有我了,所以他們報仇隻能在我身上報了。
我上當了,我從我父親和親戚被人招過來就應該明白,這是在報複,可我依舊天真地以為可以見到他們並救他們出來,猜測沒有人會誘騙我報複我的,我完全錯了,他們一步一步地計劃著將我圈進來,然後精心布下一個陷阱,讓我最終踏上不歸路。
我全身一股寒意,馬上轉身想奪路而逃,隻有這樣,我或許可以保一條命。
但我錯了,當我轉身的一瞬,看到門外站著賀勳,站著蘇遠強和另外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他們狠狠地瞪著我,蘇遠強和另外兩人手上還帶著木棍。
賀勳冷笑一聲,說方成,老子幫忙讓你跑,你倒好,把老子扔了,好,大家一起上,把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把這個毀了我們發財機會的東西弄死……
聽到這裏,十多個人圍繞著我開始動手,拳頭打在我身上,我崩潰了,這是我第一次以最快的速度放棄抵抗,我捂住頭,任憑他們怎麼打我,我隻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有反抗的資格,我早就該想到這一天了,任何一個破壞發財環節的人都會讓這個金字塔的構築過程中斷,中斷的結果就是讓下線的投入消失,讓上線的財源中斷,所有人都會痛恨這個人的,而我,恰恰充當了這樣一個人。
所有人又都是林小娟的手下,大家都清楚,隻有林小娟才能將他們的錢最大程度地退回來,但林小娟出了國,她的手下們隻留下了痛恨,這痛恨,最終是發在我身上。
我暗罵:林小娟啊林小娟,老子這輩子終於死在你手上了,你這個臭女人,老子怎麼就沒把你送進監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