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在前麵挑衣服,而淩衍戴著墨鏡默默隨行。
燈光打在他的側顏上,即使再低調,他也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次來,是為周曉購買衣服。
周曉去試衣服,寧茗和淩衍坐在等待區,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略有些微妙,服務員送茶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寧茗坐在遠遠的一邊,低頭翻閱著案幾上的一本財經雜誌,並不打算與他說話。
雜誌封麵是一個成熟英俊的男子,a市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淩氏集團副總裁淩晟,可謂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淩家的養子,淩衍名義上的哥哥。
他的曝光度與淩衍完全相反,淩衍的曝光度為零,而他這幾年頻繁登上各大雜誌的封麵和報紙的頭條,高調出席各種商業酒會與慶典,應邀接受電視網絡媒體訪談,可以說,他與淩衍不同,他一直活在風光無限的明處,走在大街上已是婦孺皆知的地步。
寧茗盯著雜誌上那個男人,溫煦如春風,但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裏是猜不透的深沉。
這一刻她想到了兩個字,城府。
沙發上的兩人一人一端,詭異的寂靜讓人喘不過氣來。
淩衍不得不開口了。
“寧茗,我有的時候覺得你真的很壞。”低沉好聽的話音傳來,語氣透著漫不經心,似乎隻是隨心地評價了一句,但是他的嘴角卻絲毫沒有笑意。
寧茗頓了頓翻著雜誌的手,目光沒有離開雜誌,也沒有搭腔。
他微皺了眉,輕聲道,“比如說現在,壞到讓我很想揍你。”
她壞?寧茗撇了撇嘴,抬眸,掃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這是在控訴她的冷暴力。
雖然他們倆的戀愛一直很平淡,不僅沒有什麼海誓山盟、轟轟烈烈,甚至連一句“喜歡”都從未向對方道出過。但是他一直知道,因為這就是她,他可以慢慢等。而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比如現在,他莫名其妙被她判了“死刑”,她卻連犯了何罪都不願告訴他。
她與他坐得太遠了些。
許久,她終於開口了,她說:“你過來。”
你過來?這句話還是讓淩衍微微一愣,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人可以這麼命令他,就連當今總統都不曾如此,可她卻理所當然地脫口而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爆發了?
果然,等淩衍坐過去,她毫不客氣地將手裏那本厚實的財經雜誌砸在了他身上。
雜誌很厚,砸在身上痛是一定的。
既然她壞,那她何不作實這個罪名?
書應聲掉落在了沙發上,這一幕不僅震驚了剛好試好衣服出來的周曉,還包括不少在遠處觀望的服務員。
用書砸皇太子?!勇氣可嘉!周曉默默地在心裏為寧茗捏了把汗。
哪知,寧茗繼續撿起沙發上的雜誌,又一次砸了過去。
他卻不躲不避,任由她砸。
她的怒氣終於在他的“好脾氣”麵前徹底破了功。
她放棄再次撿起雜誌的念頭,忍不住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你以前也會這麼好脾氣地哄女人?”
這是赤裸裸的質問。
丟下這句話,她起身離去,臉上卻莫名地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他的思緒停滯了一會,女人,什麼女人?以前,什麼時候?以前的事是誰在她麵前亂嚼舌根?
那麼她現在是在吃醋?
有了這層認知,他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了淡淡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