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我,落寞而又高貴著;披散著長長的垂順的秀發,一如往常,立於窗前,神色寂然。
不知何時開始,我習慣了這樣的孤傲,說不上哪裏來的驕傲,我總是在別人就餐教室空空的時候,一個人默立於窗前,任風把發絲吹亂,吹得翻來覆去、龍飛鳳舞。在別人看來,也許有幾分孤絕,幾分惹人憐惜吧!
教室裏空空蕩蕩地沒幾個人,但是,忽然,仿佛心電感應般,我驀然回頭。
教室外的走廊上,你的身影,行雲流水般,從窗際滑過,眼神,仿佛幾世默契般,似歎息般的,遺落在了那個下午,那個窗口,那一瞬間,我恍然失神,以為,這便是所謂的緣分。
可是,注意到你才發現,你···根本不是我所謂的那個人。
晚自習下課了,我走出教室,卻發現你在外麵等著,一晃神,一個女生從我身邊輕快地掠過,帶起一陣初秋的微風。奔向你。我忽然才想起,你,似乎,就是以前那個,追她的人。
那時,好像是一天下課休息的時候,你忽然走進我們班的教室,一言不發地走到她的座位上(你應該觀察了好久了吧?對於她坐那所以才那麼肯定。)。把一包東西塞進了她的課桌。
當時,我毫不在意,現在想起來,那確實是你。
嗬嗬~~一瞬間,我忽然有點討厭自己的自作多情,你不過是看了我一眼,我怎麼會想這麼多呢?我自我解嘲。身影掠過你和她,踏上了下樓的樓梯,也許又是一次錯覺。我怎麼會感覺到,你的目光,似乎一直跟著我,一直到我消失······
我以為就這樣了,卻又似乎發現一切根本不止這樣。
下午,我照樣習慣地不去吃晚餐,照樣默立於窗前,照樣任風吹亂我的發絲,我望著在眼前綿亙的山巒,眼神淒迷憂傷,教室在六樓,所以視野極寬,風帶著微涼,我似乎竭力想撫平混亂地思緒。
可是,不可抑製地,那一瞬間,我又回頭,又再次看到了你,從窗前掠過。但這次,你的眼神似乎不是一掠而過,而是那種,飽含深意的目光,凝視著我,那麼,靜靜地,一扇一扇窗前經過。風依舊狂亂地舞著我的發絲,望著你,我忽然狠狠背過頭。這算什麼?
你的教室就在我隔壁,所以,碰見你的機會不多也不少。每次碰到,如果你身邊有人,你就會仿佛從未見到過我一般,眼神冷漠而疏遠。而一旦沒有人在我們身邊,你就用那種,我怎麼也看不懂的眼神,久久地凝視我,仿佛在急切地問著什麼。可是,那一切,又是那麼地不好確定······
我相信這一切隻是我自己的心理催眠,本來不過幾個眼神的交流而已,如若我把它看平常一點,其實根本就沒什麼。於是,我努力忽略,讓自己勇敢地和你對視,告訴自己沒什麼沒什麼。
時間就這麼慢慢地流逝,你好像還是和我們班那位女生在一起,又好像不是。好像有一些什麼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曾經好幾次在校園的路上碰到你,你身邊,都走著不同的女生。你的眼神不再如以前一般裝作不認識我,而是無論何時,總是帶有一種凝視的味道,那麼,看似波瀾不驚地等我們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