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開口道:“自從大前日開始,日烏上師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你們說是他通知的你們,這裏麵怕是有什麼誤會。”
聽到活佛這麼一講,日烏大師的整個人忽然變的激動起來,原本慘白的臉也漲的通紅,口中的音節發出的更加激烈,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來。我見狀忙道:“日烏上師,還會寫字嗎?”
隻是我這麼一說,日烏大師先是一愣,但是緊接著就狠狠點了點頭,我忙叫項林飛去找紙筆。
但是日烏卻是根本沒有等待紙筆的意思,就在我安慰他不要急的時候,他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在嘴中狠狠一咬後,又馬上撕下了自己身前的黃色僧袍,用殘破的手指砸上麵匆匆寫下了一串文字之後緊緊塞在了我的手中,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我發現他的瞳孔竟然在慢慢擴大,猶如兩顆黑洞正在形成我暗道不好,這瞳孔擴散,可是人進入死亡階段的征兆啊!
隻是他就這麼緊緊抓著我的手,嘴巴微張著,但是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看了活佛一眼,卻發現他開口無聲地吐了口氣,向著我點了點頭。
我有些木然地接過日烏遞給我的破布,嘴中想說一些安慰他的話,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來,眼前這個喇嘛曾說自己是守魔人,他這時的眼中充滿了期待,但是我知道他所期待的,或許並不是我的安慰。
我猶豫了很久,終於開口道:“你放心。”
我知道他要的並不是安慰,而是一個承諾。果然,日烏仿佛瞬間得到解脫一般,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意,甚至嘴角,也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知道,自從我說出這三個字之後,我的肩膀上就多出了一份無可推卸的責任,這不僅是對日烏的承諾,更是對索南的,甚至是一代代守魔人的承諾,我雖然不知道這個魔是什麼。
我歎息一聲,將日烏的身體緩緩放下,說也奇怪,這具剛才還有一絲生命氣息的身體,現在卻仿佛是已經死去了很久一般,瞬間就變的冰冷堅硬,但是不一會兒之後,整個身體竟然化作一道五彩氤氳的光芒,直射的我們睜不開眼。但是緊接著,我就仿佛聽到了一陣陣的佛號聲響起。
半響,在感覺光芒消失後,我慢慢睜開眼,發現日烏原本冰冷慘白身體竟然直直縮小成了一隻手臂這麼點大小。
我看到這驚人的一幕,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一旁的林喬和項林飛也是驚呼一聲,胖無常卻滿口不可思議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虹化,真他奶奶的神奇!”
倒是閻三這時卻是直直跪了下去。
“炯丹迪得因夏巴,劄炯巴央達巴作波桑吉,滾波奧華德美巴拉香擦。”一旁的活佛唱了句大家都聽不懂 的經文後,才緩緩站起身來,歎道,“我早已經發現日烏上師已經經脈俱滅,心脈斷絕,他能撐這麼久,實是一股執念所維持,現在他的靈魂被佛祖所召喚,又留下一具金剛肉身。這一世,可謂是功德圓滿了,各位也不必太過傷心!”
“這就是他要給我們的東西嗎?”胖無常這時也從剛剛的震驚中恢複過來,蹲到我的身邊道,”這日烏大師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傷病,竟然不能夠說話了。”
我把手裏的破布攤開,發現上麵寫的是一行藏文,上麵的內容非常簡單,隻是卻讓人看不懂。
“黑暗之蛇兄弟會!”我口中喃喃道,“這時什麼意思?”
果然,這個詞一出,周圍的人皆是一臉的迷茫之色,我看向活佛,發現他注視著我手裏的破布,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真沒想到,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的黑暗之蛇又重現藏邊,更沒有想到,他們一出手,竟然就奪取了這麼多的生命,他們 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活佛的這一番話雖然我們並沒有真正理解,但是一旁的巴姆喇嘛卻是麵露驚駭之色。我看著他駭然色變的樣子,不由好奇道:“兩位大德,這黑暗之蛇兄弟會究竟什麼組織?”
巴姆臉上現出恐懼之色,緩緩道:“這是在遠古時代的藏區流行的一個極度邪惡的教派。他們以黑暗之蛇為信仰,以活人為獻祭,行事極為乖張怪癖,曾經遭到了曆代藏王嚴厲的打壓,一度消失於曆史長河中。在藏區的僧人也是隻知其名。隻是沒有想到,都過了這麼久的歲月,他們竟然一直的默默潛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