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一片神異的土地,孕育了無數古老文明。WwW COM
“呼呼——”
冰寒的風像刀子從地麵掠過,將一道消瘦的身影刮東倒西歪。他約莫七、八歲的樣子,臉龐髒兮兮的,但他的那雙眼眸卻是異常明亮。
他穿著破爛不堪的獸皮衣,頭也散亂地披在身後,像是一個流浪異鄉的孤兒。
“前方就是雷澤氏了。走了一年,終於到了。”華胥少餘將被風吹亂的頭撩到肩後,雙眼露出希冀之色。
從華胥族到雷澤氏,整整兩萬裏。此間皆是茫茫大荒,無數強悍荒獸出沒其中,能走過如此凶險的地方,不得不是一個奇跡。
但更為凶險的卻是來自於華胥族本族之人的追殺。
“叫花子,趕緊滾開。”一個皮膚黝黑,身穿赤鐵鎧甲的虹毛衛兵橫眉冷對,對著華胥少餘大聲嗬斥道。
虹毛衛兵那冰冷的眼光,刺得華胥少餘的身體縮一半。
長時間風餐露宿,既要繞開荒獸,又要躲避族人的追殺,華胥少餘一路上都沒來得及整理自己。
被人當作叫花子,也實屬必然。
“我……”華胥少餘剛要開口,便被一把推了出來。
身形猶如楓葉,在地麵踉蹌了幾下,險些跌倒。
“再不滾,老子就把你當奸細抓起來,滾!”虹毛衛兵那惡狠狠的眼光像是兩把刀子,肆無忌憚地掃過來。
“粗魯,粗魯呀!”華胥少餘挑著嘴角,指了指虹毛衛兵。
華胥少餘並不是因為虹毛衛兵那蠻橫的態度而有所不滿,卻是因為他被無情地阻擋在城外,進不去。
進不了城,華胥少餘就根本無從打聽他要知道的消息。一路不顧重重危機,跋涉兩萬裏,便是要找到他要找的人。
被族人一路追殺,多次九死一生,但他憑借著頑強的毅力,硬是挺了過來。
他要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
隻有活下去,他才有機會。
但目前,依照華胥少餘的力量,根本翻不起半點風浪。因而華胥少餘要到雷澤氏去,找到那個人。隻有依靠他的力量,華胥少餘才有機會。
然而,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華胥少餘連雷澤氏的門都進不了。
“人,弱時,連條狗都不如。最起碼,狗還可以狗仗人勢。”華胥少餘並沒有沮喪,反而是給了自己一個笑臉。
“想辦法先進去了再。”華胥少餘眼眸裏閃現出堅定之色。
華胥族的勢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雷澤氏的地方來。
這成了華胥少餘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大叔,我是華胥族的人。”華胥少餘露出一雙清澈的眸子,打量了眼前的虹毛衛兵一眼,輕聲道。
他希望憑此能夠獲得一些希冀。
“華胥族?”虹毛衛兵聽聞,眼色卻是一沉。
華胥少餘點頭。
上古年間,流傳著這樣的一種傳。雷澤巨人身形高大威猛,多行走在世間,留下無數巨大的腳印。常有華胥族少女在好奇之下踩了雷澤氏巨人的腳印,因而懷上神孕。
於是,華胥族中,可能就隱藏得有雷澤氏巨人的後代。久而久之,雷澤氏與華胥族之間相處得比較融洽。
“你來幹什麼?”虹毛衛兵並沒有因為華胥少餘的身份而通情達禮,反而是帶著一絲警惕之色看著華胥少餘。
虹毛衛兵的細動作盡數被華胥少餘收入眼底,華胥少餘知道,華胥族的變故已經傳到雷澤氏來了。
這恐怕成了一個對華胥少餘不利的因素。
“我來投靠親戚,他叫雷澤坤!”華胥少餘摸著下巴,正色地道。
他不知道雷澤坤是誰,但他在神胎裏時,就時常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眼前的虹毛衛兵看似五大三粗,但卻是常年在刀口上舔血之輩,心機深重。
華胥少餘沒有絲毫隱瞞,將此行的目的出。
“找坤大人?”虹毛衛兵聽到之後,明顯吃了一驚,默念一聲。
之後便僵硬在原處,好半才回過神來。
“我雷澤氏沒有這樣的一個人,趕緊滾開。”著,虹毛衛兵接連把華胥少餘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