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兒,俊生那件西裝呢?俺怎麼一直沒見他再穿過?。。。。。。”初夏的一個午後,因兒媳已有孕在身,不肯讓其再做力氣活兒的沈七鳳,早就將兒子他們的衣服,都搶過來自己洗。此時正坐在一大盆髒衣服前,用力揉搓著的她,忽然想起自打兒子結婚之後,好象就沒再見到過,二子那件同長子一樣的好西裝。於是,忙疑惑地問向,坐在旁邊樹陰下乘涼的二兒媳丁娜。
“娘,他不是今天早上出門時穿走了,您找它幹什麼?。。。。。。”正低頭繡著鞋墊的丁娜,聞言詫異地道。
“俺不是說的他身上那件,俺是指你們結婚時,他那件跟你大哥一同買的墨綠色的!怎麼娘這兩年一直沒見他再穿過呢?那件衣服,可算是他最好的一件行頭了!他如今這天天出差應酬的,怎麼不穿那件好的呢?。。。。。”搓著衣服的沈七鳳,不解地向丁娜念叨著。
“奧。。。。。。那衣服,那衣服讓俺給他收起來了。他怕,他怕給穿壞了。。。。。。”被婆婆這突然的問題,問得不知該如何作答的丁娜,支支唔唔地說。
“衣服買回來就是用來穿的,這孩子!一向大手大腳的,怎麼反倒把件衣裳給當寶貝了?嗬嗬。。。。。。留著不穿,這都兩三年了,也不怕給黴爛了?!這又是老六月的天了,估計早就又長毛了!你回去把它取來,娘就手給他晾晾、拾掇拾掇,那麼好的一件西裝,可不能給糟蹋了!”暗自嘲笑著自己的兒子犯傻勁兒的沈七鳳,繼續絮叨著。並抬起頭吩咐著兒媳婦兒。
“娘,不,不用了。。。。。。回頭,回頭俺給他拾掇拾掇就行了。。。。。。”聽到婆婆吩咐的丁娜,臉上已是一臉為難的表情。不知所措的她,忙推脫、搪塞著。
“看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了呢?那麼厚實、沉重的一件衣服,怎麼能讓你收拾呢?那麼高的晾衣繩,回頭你再把腰給俺閃著,俺豈不是值的多了?!趕緊回去拿,聽話,娘就手的事兒!。。。。。。”以為兒媳是怕麻煩的沈七鳳,嗔怪地分解催促道。
“娘,那衣服,那衣服早就沒了。。。。。。您讓俺回去拿什麼呀?。。。。。。”被婆婆連連催促的,實再是為難急了的丁娜,語帶委屈地說道。
“啊?那麼好的衣服,怎麼給沒了呢?這丟三落四的粗心孩子,把衣服弄沒了還不敢說。。。。。。那你倒是早說呀!這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一聽到推推脫脫的兒媳婦,道出的竟然是衣服給沒了,感到被愚弄了的沈七鳳,有些惱火地抱怨。
“娘你別生氣了!。。。。。。是俊生怕您知道了難過,才不讓俺跟您說的!。。。。。。”見婆婆上了火,丁娜忙放下手上的鞋墊,走到已停下搓衣的婆婆跟前,解釋著。
“不就是丟件衣服嘛?丟就丟了唄,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兒,俺知道了會覺的可惜不假,可也不至於為件衣裳去難過吧?這孩子,也忒小題大作了!。。。。。。”不知詳情的沈七鳳,聽了丁娜的解釋,依然語帶不滿地抱怨著。
“娘,您不知道,那衣服其實沒丟!。。。。。。是您兒子,拿它,拿它給芳竹換了藥了!。。。。。。隻是,隻是那藥卻又是假的。。。。。。您兒子覺得自己受騙了,他怕您知道了會傷心難過,所以,所以才不敢對您說的。。。。。。”見婆婆於此事依然耿耿於懷,不想讓其誤會丈夫的丁娜,終於吐出了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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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淩芳竹病倒的第二年春天。剛剛結婚不久的淩俊生,為了一樁生意,隻身去了河南。當其到達開封處理完生意之後,初次來到開封的他,便隨意在這座有名的古城轉悠著,感受著這座,以黑臉包公而更令家喻戶曉的這開封府地。
當其悠閑地來到一處集市時,卻被一吆喝“專治腰腿疼痛”的藥販子給吸引了。自打妹妹芳竹病倒之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的心裏,直如刀割一般。妹妹所遭受的痛苦,讓不知所措的他,恨不得將妹妹的病痛,全都給替換到自己的身上!
妹妹病倒之後,大哥淩俊輝,為了幫妹妹醫病,下了班就把自己埋在醫書堆裏,潛心研究著中醫中藥……為能醫治妹妹,生生把其自己,給逼成了半個醫生。而同樣身為哥哥的他,更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時時感到愧疚。此刻的他,一聞聽對方的藥不僅專治疼痛,而且還是祖傳秘方!如何不讓其如獲至寶一般?他立刻將妹妹的症狀,如實告知與藥販子,得到的,更是對方“啪啪啪”的,把胸脯拍的山響的保證。
頓時欣喜萬分的淩俊生,興奮地掏出了兜裏所有的錢,僅留出了一張火車票的費用,其他的,全都統統塞給了對方。見對方兩眼放光地收下錢,並滿意地查收入了腰包,此刻的他,本以為那些錢已經足夠了,便雙手捧著對方那所謂的“神藥”轉身欲走,沒成想,卻被收起了錢的藥販子,一把又給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