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其來到這茫茫關外,總算找到了沈陽城的兩個人,麵對這陌生、無邊的世界,真得是徹底傻眼了!幸好那東北方言還不算難懂;幸好豪放的東北人,對關內的山東人,更多出著一份熱情。
人地兩生疏的沈福貴,在當地人熱心的指點下,知道了那些闖到沈陽地段的山東人,多居於效外。且,多以“同鄉會”結盟,守望相助著相互幫扶。有此一重要信息的導引,單隻在沈陽地段就跋涉輾轉了十多天的他們,最後,終於在“同鄉會”的幫助下,聯係到了住在偏遠地帶的四姨家。
沈福貴的四姨夫,係邁來村河對岸的,小港村人氏。姓宋,名耀堂。因家境極度貧苦,在老家實在難以存活下去,而相約數戶鄰村鄉親,攜家帶口,集體闖了關東。。。。。。進入關東的他們,於數年的走走停停中,方才得以在沈陽地段,安頓了下來。並紮根傳宗,繼續做著以農為本的莊稼人。
宋耀堂育有三女兩子。兩子生性懦弱憨實,成人之後,先後與當地的女子結成連理,為宋家傳承著香火的延續。三個性格迥異的女兒,也已相繼嫁人,並隨其夫婿遷入城裏,以經營店鋪為生。
兒女得以成家立業,心滿意足的宋耀堂,本該是合合美美的一個家,卻因彪悍的長媳兒,三天兩頭的無理取鬧,而攪得家反繚亂。不是抱怨著公婆的偏心,就是借故尋釁滋點事兒的長房之妻,至使家庭的內部矛盾,越演越烈。兩個兒子媳婦,常常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大打出手。家庭戰爭,成了家裏的主旋律。氣得個無法掌控大局的宋耀堂,沒幾年,就翹了辮子。
宋耀堂死後,沈福貴的四姨,更是受不了兒媳婦的氣,便離家輪流住在了,先後搬入沈陽市內,以經商練攤為營生的三個女兒的家裏。過著,看女婿臉色的鬱悶日子。
當沈福貴和章蓮心,在“同鄉會”老鄉的幫助下,找到四姨郊外的家時,正好趕上其兩個兒子家,不知又因何事兒,又在相對跳著腳兒對罵。。。。。。沈福貴的到來,雖暫時平息了他們的戰爭,卻並未贏得他們的熱情。一臉不待見的大表嫂,強捏著鼻子管了他們一頓晚飯,勉強留其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勒令其丈夫,將兩人送到了,其四姨所借住的三閨女家。
初見沈福貴的四姨,讓遠離家鄉數十載,那對手足親人的思念之苦,積壘的無可複加的她,抱著素未謀麵的小外甥,哭的那叫一個痛徹肺腑。。。。。。
沈福貴的三表姐,名叫宋伶瑩,人如其名,伶伶俐俐的她,不僅相貌漂亮,心地也熱情善良。得知沈福貴來意之後的她,立刻熱情地弄這弄那,招待著自己這千裏投奔的表弟夫婦。並為其張羅著租下了一間小屋,為其籌備了,居家過日子的一應用具。而且,還將家裏的米麵等食用之物,慷慨贈予。。。。。。讓私奔出逃,在外藏躲漂泊了二十多天的沈福貴和章蓮心,終於有了一個,不用再提心吊膽,能夠踏實安身的溫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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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生九種,種種不同。四姨家的三女兩子,就足足印證了此話的不虛。
三表姐的善良熱情,與二表姐的冷寞無情,讓流落到沈陽的沈福貴,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什麼叫手足相傷、姐妹成仇的那種無奈的悲涼和心痛。
二表姐名叫宋俐瑩,原是與三表姐最最相投的一對好姐妹。但,自從嫁了個貪婪成性的老公之後,竟然也漸漸改變了性情。因兩家經營著同樣的小百貨生意,性情大變的二表姐,因其老公經營不善,而導至的生意慘淡,卻在老公的離間挑撥之下,將罪責貫到了同行的三表姐家頭上。。。。。。從而,將三表姐夫婦,視做了對手及仇家。並逐步惡化發展到了,暗中拆其台的地步。至使,憤慨不解的三表姐,不得不與其斷絕了一切來往。
逃難至此的沈福貴,不但沒能獲得二表姐的半點同情,反倒,讓她把對三表姐的憤恨,泄在了遠道而來的自己頭上。一通以“不明身份的外來人員”為由頭的電話,打進了居委會的辦公室。。。。。。於是,安頓下來尚不及一個月的沈福貴二人,便充當了他們姐妹之戰中的無辜的“炮灰”。麵臨著,即將被遣回原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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