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禍不單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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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腳步,並不會因為沈家的苦難遭遇,而放慢半分。隨著日月的前行,那讓曹芬懼怕的暴風雨,終究還是開進了沈家堡。沈銀貴母子,再一次陷入了“肖克星”那假公濟私的瘋狂打壓之中。而且此次遊街的範圍,更是擴及到沈繼祖二子和三子兩家,加上堡內其他的地主,長長的隊伍,足能排出半裏路。

怎奈,處於同一隊伍中的沈銀貴,卻被一直對其懷恨在心的“肖克星”,給予著“特殊”的待遇——別人頭戴的是紙糊的帽子,唯獨他,頭上頂著的,卻是磨麵機上那沉重的“鐵磨頭”。。。。。。

行走在緩慢的遊街隊伍裏,重達五六斤的鐵磨頭,直壓的沈銀貴頭昏腦脹、疼痛欲裂。。。。。。每走一步,都是嵌入皮肉般的,鑽心的滋味。。。。。。

“娘,俺再背著你走一段。。。。。。”身遭曹芬娘家痛打,尚未完全複原的吳氏,那步履維艱的痛苦挪動,更是讓頭戴鐵磨頭的沈銀貴揪心萬分。趁押解者不注意,他忙蹲下身,示意著母親,壓低著聲音,道。

“我可憐的兒啊!頭皮又都被磨破了。。。。。。老天爺!這可讓人怎麼活啊?!。。。。。。”順從地趴到兒子背上的吳氏,偷偷將手指塞到沉重的鐵磨頭下麵,盡力為兒子托著點磨頭的重力,平衡著晃動。可手指所觸之處的溫濕度,和來自兒子的輕微顫栗,讓老淚縱橫的她,暗暗抽涼氣,心碎地哽咽著。

“二哥,讓俺來背一會兒!。。。。。。”緊隨在沈銀貴身後的老三沈平貴,自曹芬事件之後,變得更是寡言沉默了。神情抑鬱的他,總是在沈銀貴身疲氣短的時候,及時上前,替換著背起母親。

而每每此時,心疼兒子的吳氏,小心地抽出手指的同時,將破舊的手絹疊起來,悄悄塞墊到兒子的頭皮上,寄希望那小小的破布,哪怕能減緩一點點鐵磨頭的磨擦,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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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還不是“肖克星”對沈銀貴的終極摧殘!心如蛇蠍的肖科,常在遊街之餘,把沈銀貴關到大隊部的茅房裏,命令雙手被反綁身後的沈銀貴,麵對茅坑跪著。這還不算,他還喪心病狂地,把一頭拴著一塊厚磚頭的鐵絲,掛在沈銀貴的脖子上。。。。。。

死死勒著脖子的鐵絲,被磚頭墜得真往肉裏陷,至使疼痛難耐得沈銀貴,頭,隨之難承重負地往下彎。。。。。。麵前是惡臭的屎坑;脖子兩邊是沉重下墜的磚頭,隻要身體一往下趴,臉,就會立刻貼進冒出坑口的屎尿上。。。。。。

麵對“肖克星”這滅絕人性的羞辱折磨,額頭上的汗珠子如滾豆般的沈銀貴,硬是咬牙挺著前胸,一秒一秒地,熬著“肖克星”自說自話的時限。。。。。。堅決不讓設計著自己,期待著自己跌入糞坑的肖科,稱心如意地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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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銀貴已被強製著跪在糞坑前近兩個鍾頭了。。。。。。那直撲口鼻的陣陣惡臭,對此刻的他來說,早已算不上什麼了。頭暈眼花、疼痛難熬的他,直感到墜著磚頭的鐵絲,深深勒進了皮肉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割斷著自己的脖子。。。。。。頭和身體,似乎已分裂成了兩處——硬往後挺著的脊背,與直往下墮的千斤般沉重的腦袋,成拉鋸之狀較量著。使得已明顯處於劣勢的身體,不停地哆嗦、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