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勇敢的衛士(2 / 2)

“大黃”,這個狗中的勇士,用不屈的生命,捍衛了沈家大院的尊嚴;用鮮紅的熱血,書寫了它對主人的至忠至誠,它口含著山本茨郎的兩個手指,永遠地離開了這個妖魔橫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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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院,成了群魔亂舞的場所。

“陰陽臉”胡二,已將大黃的皮剝掉,扔到狗窩旁的冰雪裏,肉,被燉到了湯鍋裏。

栽到“大黃”口裏的山本茨郎,又憋氣又窩火。

他抱著腫的饅頭一樣的粗手臂,疼的呲牙咧嘴,少了兩個手指的手,被紗布緊緊纏繞著,斷指處,還不時地往外滲著血水,將潔白的紗布,染的格外的醒目。

“太君,您請吃碗狗肉--解解氣!”滿臉媚笑的“陰陽臉”胡二,雙手捧著碗熱氣騰騰的狗肉,奉到山本茨郎的麵前,討好著。

“嗯--”山本茨郎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左手拿著筷子伸到碗裏,卻笨拙的怎麼也夾不到嘴裏。

“太君--您請用這個--”一旁小心伺候著的胡二,早已取來一把勺子,點頭哈腰地遞了上去。

“喲希--”恬不知恥的山本,一邊滿口嚼著“大黃”的肉,一邊嘟嚕著,也不知是衝口中的肉,還是衝狗都不如的胡二。院裏的鬼子蜂湧般爭搶著,嘰哩哇啦吵鬧著,爭相分吃著“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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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大院,算是徹底遭了秧,米糧被清空搬盡,牲畜被宰殺盡光,沒來得及收起的古董字畫,被貪婪的山本茨郎,盡數掠入囊中。

胡二,這個對沈家懷妒以久的孬種,更是為虎作倀,為討好山本,他帶著幾個小鬼子幾乎挖地三尺,搜尋著沈老爺藏匿的財寶。。。。。。整個沈家大院,被禍害的慘不忍睹,處處狼藉。

殘著右手的山本茨郎,揮舞著左手,指揮著手下的清鄉行動。這群瘋狗,所到之處殺光、搶光,那些無力逃走的老弱病殘,全都被破腹穿胸,槍掃繩吊,其慘絕人寰的禽獸暴行,連胡二這個沒有人性的跳梁小醜,都不忍觀看了。

“四野風聲鶴唳,滿目斷壁殘垣,百裏難聞犬吠,十村不見炊煙。”皚皚白雪,無聲地掩埋著死者的屍骨;咽咽風聲,憂傷地飲泣著破碎的河山;陰霾的天地,目睹著鬼子的累累罪行,無奈地用烏紗,遮住了憂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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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五天的蠶食殺掠,鬼子才趕著滿載的馬車,離開沈家堡,返回縣城其盤居一方的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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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陰冷的冬季,天空總是烏蒙蒙的,凜冽刺骨的寒風,一直呼嘯個不停;冰冷的雪,一場接著一場,悄無聲息地飄落著,讓慘遭蹂躪的北方小鎮,越發顯的淒涼。

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太陽了。人們似乎已記不起了陽光的溫度,隻感到從未有過的寒——一種透徹髓骨,通體絕望的心寒!

沈老爺同大兒子一家,擠在同一輛馬車上,沈金貴緊緊靠在爺爺的懷裏,一家人默默無語,心情更是如同這天氣一般,沉重、壓抑。

透過車棚的縫隙,隻見沿途的樹木上,滿布著斑斑燒灼過的痕跡,白茫茫的冰雪地裏,不時看到鄰村的幸存者,揮舞著?頭,狠命刨向冰凍的土地——旁邊,是蘆席包裹著的,一具具僵硬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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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後餘生的沈家堡,麵目早已全非。

在樹上整整吊了半月之久的沈老四,屍身總算被回堡的村民放了下來,血水,混同雪水將僵直的軀體,冰凍成了紫紅色。沈繼祖試圖合上其怒睜的雙眼,顫抖著的手,卻隻是徒勞地摸索著--含恨而死的沈老四,永遠難以瞑目地離開了這個罪惡的世界。

望著這淒慘的一幕,沈繼祖的心象刀剜般難受。他親自帶著村民,把沈老四安葬到了祖墳之中。。。。。。

與沈老四同一天被埋葬的,還有“陰陽臉”胡二的姘婦“酸石榴”,及他們五歲的女兒丫丫。

一向為堡人所不齒的“酸石榴”,卻寧死也不屈從山本次郎的欺蹂苟合,服毒自殺了。她的民族氣節,不能不讓鄉人對其刮目。

“大黃”的毛皮,被沈安從冰雪中一點點挖出,細心地弄幹淨了上麵的冰渣,同眼圈紅紅的金貴,一起將它埋到院子後麵的大樹下,讓它永永遠遠守護著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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