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骨頭布陣，而且還布成這個樣子？
天心若水與雁過留痕兩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相信”這三個字，可是腳步也開始變得小心李翼起來。他們盡可能地將自己的袖子與衣腳拉住，不去碰到那些距離自己很近的骨架。
雁過留痕是因為知道我有天眼術，可能看出了些什麼。而天心若水純粹是覺得我之前的表現太過不可思議，所以我說的話，她就算不信，也不敢完全不信。
雖說是一些看似隨意丟棄的白骨，但是那些東西也足有一人來高了。在這些亂骨堆中穿行，四周彌漫著惡臭，氣氛顯得無比詭異。
有好些地方，我們幾乎是要從一個巨大的頭骨中間穿過，從那些鋒利地的牙齒之間跳過去，然後從腦後的一個大窟窿裏爬出來。地上一些軟綿綿的東西，讓人聯想到那可能是沒有被完全吸食幹淨的腦漿。
“中天，你故意嚇我們的吧？這裏哪像是有什麼陣法，根本就是一座垃圾場嘛。”在我們走過那些白骨，站到水潭邊上時，天心若水回過頭望著我。
這一路雖然都被臭得夠嗆，但是我們的確沒有遇到其他的危險。隻除了偶爾有一堆食腐蟲從骨堆下麵竄出來，瘋狂地撕咬著我們的雙腳。但是這些巴掌大小的蟲子數量雖多，血量卻低得可憐，一腳就可以踩死好幾個，完全說不上什麼傷害。
“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吧。”我笑了笑。
雖說覺得這些骨堆有點奇怪，但是咱們都已經完全走過了還沒發生任何意外，那就隻能是我自己多疑了。
“黑龍就在下麵吧？”雁過留痕用劍探了探潭水，確定那裏麵沒有不可觸碰的劇毒，扭頭對我說道。
“應該是。”我點點頭道：“要不先把他們全都叫過來吧。”
“過會兒再叫。”天心若水擺了擺手，探頭朝著潭水中瞧了瞧。
水麵一片平靜，漆黑的潭水看上去就像一塊凝固的黑玉，沒有任何雜質，也看不到潭底的何東西。
“這個時候他們都正忙著采藥呢，沒把這附近的藥采完，你別想叫得動他們。就我們三個進去看看吧，有什麼發現再叫人也不遲。我看這水潭下麵也大著呢，就算下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一定就能找到，能省一點是一點。”
這水黑得跟墨汁似的，她怎麼就知道下麵大著呢？
不過想想也對，能容得下一條龍生活的地方，絕對不會是一個小小水潭那麼簡單。
天地習慣搞一些水下迷宮，咱們這一進去，恐怕也得花點時間。
至於節約，從之前他們打海龜的時候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他們水下呼吸的藥劑與工具可能不多。就算不缺少藥材與煉金師，但是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把原本可以賣錢的東西拿來自己用掉，誰願意呢？
見天心若水在背包裏翻找著水下呼吸藥劑，雁過留痕十分大方地遞了一個潛水麵具過去。天心若水遲疑了一下，爽快地接過麵具戴了起來。
“看樣子你蠻有錢的，這個就送我了吧。”
“行！”雁過留痕難得大方一次，居然天心若水算價錢，這可有點不像我認識的雁過留痕了。
難道是在龍城待久了，性格受到影響？
不會！之前他給了我一杯茶，還問我要了五金呢！
這種人想變，估計得到世界末日去了。
潭水冰得刺骨，而且一片漆黑，就連近在咫尺的我們，相互也看不見對方的樣子。
我伸手往前抓了抓，拉住了一片衣角，也不知道是天心若水還是雁過留痕。
“往下潛看看，這裏總不能都是這個樣子吧。”
我一麵說著，一麵向下遊去。身後的水聲告訴我，他們兩個也跟著遊過來了。
一點綠油油的亮光出現在我們前麵不遠的下方，我們同時發現了那裏，不需要任何招呼，直接朝前遊了過去。
“那裏好像是一個洞口？”雁過留痕輕聲說道。
“你們以前來這裏的時候，沒發現這下麵有洞口？”我問道。
雁過留痕應該是跟著鬼狼他們來過黑龍潭的，可是聽他這麼一說，到像是第一次來一樣。甚至是之前那些白骨，他也像是第一次見到。
“他們是來了，但是我嫌這裏太惡心，就改跟小八他們去了。”雁過留痕說道：“要不現在我跟他發條消息，問一問下麵的情況？”
“不用了。”我擺了擺手道。
要是我做個任務，老要跟別人打聽，那也不是我百鬼夜叉了。
事實證明，我的這個決定其實是犯了一個錯誤。因為在這洞口裏麵，還有我所沒有想到的……
天心若水沒有聽清我跟雁過留痕的對話，因為她這時候已經一個人遊到洞口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