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地獄裏練級的玩家不少,不過依然殺不光十八層地獄裏的鬼怪,天之傷在裏麵接連泡了幾天,直殺得頭昏眼花,搞得自己閉上眼睛腦袋裏浮現的都是地獄惡鬼,但就是沒見哪個怪會掉永生之血,再往前走可就到閻王殿,按鬼鬼所說,那個永生之血可不會在閻王殿裏。
“歐歐歐。想要有收獲就必須有付出,你不能指望我什麼都替你準備好是吧。”鬼鬼則一邊在天之傷的麵前跳動,一邊用紫色火球收拾著不遠處的幾個裂屍鬼。
從第一層地拔舌地獄,一直到第十八層的刀鋸地獄,鬼鬼那張嘴跟烏鴉似的,就一直沒有停過。不是說驅牛鬼身上有股怪味,好象是牛臊,就是說磨石鬼腦子有毛病,沒事磨那大石幹嗎……天之傷可從來沒有遇到過有誰敢在他的耳朵邊上如此聒噪,幾次都在心裏湧起個衝動的念頭,想把這個小惡魔丟到火坑裏去。不過他也在戰鬥中也發現,其實鬼鬼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弱。
甚至可以說真是個實用型地寵物。第一鬼鬼的動作十分敏捷,至少跟在天之傷的身後也不會掉隊,而尋常怪物也幾乎打不到它;第二是它身邊的三個黑色小火球可攻可守。攻擊的時總是彙聚成一個大火球,直接朝著怪丟過去,一擊得手是立馬回來,攻擊傷害基本上都能保持在八百左右,如果遇上爆擊則會更高。像這樣的寵物在天地裏來說應該是不錯了,天之傷也在考慮著是不是要把它留下。
“歐,大哥,我聞到永生之血的味道。對,肯定沒錯,就那個味道。在前麵。在前麵那條溝裏。”鬼鬼突然跳到天之傷麵前,指著刀鋸地獄邊緣上地一道道深深的暗溝說。
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在前麵浪費那麼多時間呢,天之傷狠狠地白了鬼鬼一眼,你娘,既然知道不早說。害得自己從一到第十七層的怪真地是白打。
是到暗溝邊上,天之傷探頭朝下看了看,喝,這哪是鬼鬼說的一條尋常小溝,下麵黑漆媽烏一片,一眼看不到底,貌似是條深邃的地縫。
“下去,下去,就在下麵,我聞到它的味道了。”鬼鬼神情亢奮圍著天之傷打轉,又叫又跳地嚷嚷著。
“你丫的真是煩死了。”天之傷一把將鬼鬼獰了起來,朝肩上一丟,從懷裏取出飛爪,準備沿著暗溝的石壁爬下去。那小惡魔剛一爬到天之傷的肩上,立刻用兩隻爪子死死地抱住天之傷的腦袋,瞪著眼睛誇張地叫道:“啊,好高,好黑,我會緊張的,我恐高。”
陡峭的石壁幾乎是垂直向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裂縫,爬起來雖然不算困難,但是不時會從裂縫裏噴出道道紫色地獄烈焰,這讓天之傷頗有些頭痛,攀在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石壁上,他就是敏捷再高,動作再靈活,也是無計可施,隻能是硬著頭皮吃藥頂住。
嘩啦嘩啦陣陣激流聲從地縫下傳來,看來是快到底了,天之傷低下頭,隱隱能看到下麵洶湧的河水,還有旁邊時明時滅的幾點星星弱光。那些亮光是否就是正走在黃泉路上的冤魂,還是遊蕩在深淵的怨靈,天之傷心裏暗想,突然手上傳來一陣灼熱,一股烈焰從他麵前的裂縫中噴出,燒得天之傷趕緊鬆開手,身子往後輕輕一縱,頭上鬼鬼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地尖叫,喀喀,卡在石縫裏的飛爪居然就在這個時候鬆落了。
天之傷的身子在空中急速往下墜去,還好這裏已不算太高,撲通一聲載入黃泉暗河中的天之傷立即雙腿用力地蹬,浮上了水麵。那飄浮著無數白骨腐屍的哪是什麼河水,根本就是一條散發著惡臭的濃血汙池,那惡臭味道一衝鼻,浸泡其中的天之傷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哎呀,真是太不小心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主人。”鬼鬼的聲音從天之傷頭頂傳來,他抬頭隻見鬼鬼正拍打著那一對蝙蝠翅膀,慢悠悠地在半空中打著旋兒。
靠!這小家夥自己能飛,剛才幹嘛還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發不放,就差沒把天之傷的頭皮給扯下來,天之傷看得是眼睛裏都快滴血,一邊破口咒罵,一邊趕緊從血河裏遊到岸邊,借著那時明時暗的幽藍磷火之光,朝周圍打量著。
血池兩岸是白骨堆積成山,周圍是一片蕭瑟冷清,天之傷瞥了眼飛懸在他麵前的小惡魔問道:“現在該往哪邊走?”
鬼鬼看了看前麵,又看了看後麵,突然一臉緊張地說道:“不好啦。不好啦,要出大事了。”說著猛地竄進天之傷的懷裏。
“你到底在幹嘛,我問你現在該往哪邊走!”天之傷一把揪著鬼鬼地耳朵,想把它從懷裏拉出來。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連竄轟隆巨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裏逼近。天之傷順著聲音來源看去。隻見一道洶湧的洪流從上遊直衝而下,數米高的巨浪如鏟車般衝刷著兩岸的白骨,大塊大塊的岩石碎片被這股洪流擊打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