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書院成為教授的都算得上是一方強者,隻不過這些教授都來自於不同的家族勢力,他們的背後或多或少都蘊藏著一定的力量,然而在如今這個時候,這樣的力量卻成為他們抉擇上的絆腳石。
連城訣便是其中之一,看著手中家中寄來的那封書信,他的眼神變得晦暗無比,然而他卻無可奈何,因為他知道信中所寫的本就是事實,就算他遊離在外多年,對於自身的家族已經沒有什麼歸屬感,但是血脈相連,宰割家族裏他還有幾位嫡係的親人,這是他怎麼也斬不斷的關聯,然而在這個時候,他們請他回去,書信之中沒有任何的命令,而是哀求,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陪書院走過一段路,但是他不能、也不敢用連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去賭。
“哼!”
用力一拳轟在了身旁的大樹之上,冬季本就凋零的樹木之上隻是搖晃了幾下,一兩片枯葉緩緩落下,格外的淒涼。
抬起頭看著眺望遠方,他最終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就算在如何憋屈,在如何不願,但是他終究不是一個人,手指輕輕搓了搓,那封夾在手中的書信化作一片飛灰,隨著寒風消失在了天地間。
書院之內在同一時間不僅僅隻有連城訣一人收到了來自家族的壓力,曾經這些背景是他們的在書院的底氣,而在書院任職也是他們高耀家族的憑證,然而今日這一切都將不複存在,他們不是一個人,他們代表了太多的人,這個決定很沉重,他們不敢。
所以陸陸續續有人朝著書院後山的那間房屋走去,他們知道院長就在那間小屋之中。
一行數十人,這些人機會是書院中堅力量,他們都是書院曾經的教習,然而今日他們卻不得不選擇離開書院。
庭院之內的蘇閉月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樣的變故,但是她沒有阻止,她也不能阻止,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對抗皇權,她不怪任何人。
“師傅,該怎麼辦?”一旁的裴飛魚微微有些觸眉,顯然她有些擔憂,這樣一些人走了,對於書院來說必然是沉重的打擊。
蘇閉月擺了擺手,淡淡道:“不要讓他們進入庭院了,告訴他們,書院不會怪他們,每個人都有之間決定的權利,我無權幹涉,不過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請離開書院。”
“明白了!”
聽見蘇閉月那鎮定自若的聲音,裴飛魚點了點頭,而後轉身走出了庭院之內。
如今庭院之內的三人都知道書院如今真的是有些危險了,不僅僅因為他們要麵對的是帝國的意誌,同樣還因為書院的那片天如今不再丹陽,院長不知道為何三日前劍池開啟之後便離開了書院,去向無人知曉,這樣一來讓原本就有些擔憂的眾人,更加愁眉不展了。
不過好在知道大先生已經邁過去了,總算事多了一些底氣,隻不過隨著皇後的一步一步棋,原本就舉步維艱的書院,變得更加艱難了。
“二先生,如今這些人都離去了,對於書院而言可不是小事,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可不是軍人,而是修行之人,江湖之事,她用江湖來了,書院再強,又怎麼可能擋得住天下?”傅清濁眼眸明亮無比,雖然人已老,但是雄心依舊在。
蘇閉月站在庭院中央,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對於她而言,這不僅僅是一場博弈,同樣是她與皇後之間的一場爭鬥,皇後可以輸,但是她不能,她輸不起。
“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能做的我們也做了,我們她想讓劍池全麵開啟,我們就開了,至於裏麵的事情我已經交給小師弟了,那麼自然是不會有問題的,外麵的事情,我們也隻能靜觀其變,書院若是真的沒了,對於帝國而言不會是一件好事的,帝國可以不在意其他修行聖地的感受,但是他們卻不能不在意古帝城與清虛天的意見,這一次我也很想看看,她千山玲瓏準備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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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之下,六位大宗師齊聚一堂,身後還有十四位七境宗師,這樣的陣容就算是覆滅一個大型宗門也不在話下。
在場的宗師分散在不同的位置,沒有交流,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陽光照射在了頭頂之上時,遠處一道身影飄然而來,看上去有些虛幻,令人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然而當所有人看見此人到來之時,他們的神情同時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來的會是這個人。
帝都除去清虛天之外,最強的修行之地自然是三清劍閣和千荒劍院,兩者各有千秋,實力皆是非常強大,其中八境之上的大宗師不下於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