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雷電轟隆隆地發泄著它的怒火。一個麵色因焦急和激動而略顯發白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個待產的婦人旁邊等待著新生兒的出生。突然一切都安靜下來,隻能聽見孕婦因難產而痛苦的呻吟聲。烏雲在房頂彙聚,電光在烏雲間閃爍。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一道七色閃電劈下衝破屋頂打在了婦人身上。一聲慘叫,男子麵對著已經被雷劈的,焦黑的屍體頓覺頭暈目眩,衝上前用顫抖的手死死抱住焦黑的屍體用顫抖的聲音呻吟道:“不,不,為什麼!我王閻做錯了什麼,老天你竟連一個婦人都不放過!”風停雨靜,隻有王閻那沉悶的悲哭聲。
夜已深,大雨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在一個破爛的房子裏一個男人抱著一具屍體痛哭,這時一聲嬰兒啼哭從屍體下傳出。王閻急忙翻開屍體,一個體膚晶瑩如玉般的嬰兒出現在眼中。王閻抱起嬰兒,嬰兒雙眼緊閉,但眉宇之間隱隱約約有著一股彩色之氣環繞。王閻靜靜的看著嬰兒,痛苦與歡喜兩種感情交織在心中。王閻緩緩將手臂舉起,眉頭中露出一絲狠絕,就要將嬰兒狠擲於地麵,這時一聲嬰兒的啼哭阻止了他。王閻深深的哀歎一口氣,緩緩將嬰兒放在屍體旁邊,身體仿佛失去了力氣。“撲通!”一聲跪坐在床旁,頭緩緩伏下,麵色蒼白小聲抽泣。良久,嬰兒的啼哭聲漸漸停息,伴著嬰兒緩緩有序的呼吸聲,王閻慢慢止住抽泣緩緩將頭抬起,注視著靜靜恬睡的嬰兒一絲苦澀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喃喃道:“天譴,天譴,這難道就是天譴嗎?”
王閻抱起恬睡的嬰兒,用眼睛仔細的觀察著嬰兒,輕聲道:“是啊!我王閻的孩子,你經天雷而不死,渡天譴而生,那便叫王譴吧。”突然漆黑的夜空中閃過一道黑色雷電,一聲炸響響徹夜空。
遙遠處,一個小小的孤墳孤零零的屹立在一片無邊廣袤的大地中央,墳碑上赫然出現“葬”這一大字,墳頭天空中一道黑色雷電徑直向墳碑劈去,“哢嚓!”一聲巨響墳碑炸裂開並“砰!”的一聲炸碎,九道光從碑中向著四麵八方射出。
此時各處,一個個仿佛有著毀天滅地般氣息的宗門、宗廟、無人地深處,同時響起一聲一聲淒厲地大吼“天葬又出現了!”各大宗門、宗廟緊急召開大會。一處名為天峰的巨大山峰之巔,五個身影逐漸浮現。其中一個身影道“天葬重現,葬天將啟”,另一個身影道“不知能否成功?”,又一個身影道“不知,從古未有成功”,接著下一個身影道“我們是否幫助他?”,一直沒有發言的身影道“看他自己吧!他若能成功我們就能離開了。”其他四個身影微微點頭共同道“若是如此當然是最好。”五道身影同時看向天空,其中一道身影道“不知這代能否成功,我們先祖跟隨你們一代又一代,唉!”隨即五道身影漸漸消失,天峰巔又回歸寧靜。
王閻緊張的望向天空,那一聲驚雷,讓他感到不安。王閻看著懷中的嬰兒,低聲道“王譴,我的兒子。”隨即將王譴小心放在床上。王閻看向那個焦黑的屍體喃喃道“柳兒,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了,而你卻走了。”王閻接著將那具屍體,輕輕抱起,抱向門外,王閻看看懷中焦黑的屍體,又看向漆黑的夜空哀歎一聲。王閻緩緩向後山走去,將屍體埋在山頂,又找到兩棵柳樹栽在墓旁。王閻跪在墓前輕聲說“柳兒,你走好。我記著你生前想要死後墓旁能載兩棵柳樹,我幫你做到了,可是你卻未能看看我們的孩子。”王閻看向墳墓,無盡痛苦化為一聲哀歎,起身離開了墳墓向著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