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從我這床上下去。”
“我偏不。”女人扭動身子作撒嬌狀,伸臂竟然一把將他環抱住,無限嬌柔道:
“難道你不想要我?”
話出口,劉馳馳瞧見了這女人眼中一片柔荑。
這女的在勾引自己!劉馳馳立馬回過味來。
他很清楚,麵前這具橫陳著的嬌軀是這女人一貫用來獲取各種利益的交換資本。別墅裏活色生香那一幕還在他記憶裏晃動,那幅畫麵剝卻了表皮就是一場構築在男歡女愛上的利用和被利用。然而現在這女人正把這招用在自己身上,她自以為憑著手段可以控製自己,或者是讓自己妥協於她。
說實話,劉馳馳此時體內正有一股被酒意和情欲催起的洪荒原力冉冉而起,這力量與感情無關,隻關乎一個正常男人久困住而不得釋放的荷爾蒙。
劉馳馳更清楚,如是任由這種情形繼續下去,極可能自己很快會將理智拋掉,如是那樣,自己體內的那處堤壩將會在欲望裏一決而潰。
腦際裏是天人交戰,片刻,沉默著劉馳馳終於緩緩伸出了雙手。
他手落在女人胸口的輕紗上。歎息著一聲輕振雙臂,那胸襟處輕遮的薄紗立刻被他完全褪去......
三兩下之後裙裾全失,林筱頓時宛如一隻待宰羔羊般呈現在他眼前,脂白的肌膚,不著片縷。此刻的林筱眼波柔動,洋溢出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她輕伸出手,要幫眼前這個欲-火灼燒中的男人寬去累贅的外衣。
然而,劉馳馳臉上忽現狡黠的一笑!
笑意中他已迅速推開林筱手臂,忽的人從床榻跳到了地上。
由於酒醉未醒,他踉蹌了幾步套上自己的靴子,回頭臉色冷峻道:
“你要記得,無論何時,我劉馳馳絕不會是第二個李黑軍!”
說畢,在林筱一臉愕然中長身推門而出。
......
一早,清夏的晨煙還未從山麓間消散殆盡,幾騎人馬便早早佇立在了有儀客棧門前。
李克用今日要進京麵聖,所以一早便帶著簡方等幾員心腹的手下來向劉馳馳辭行。沙陀人的麵容和發飾都刻意修飾了一下,一身嶄新榮光的青緞蟒服換卻了多日未曾離身的烏金鎧甲。
沙陀人對劉馳馳又細叮囑道:
"兄弟,你姑且在這客棧裏好生歇著,耐下性子等我消息。你大哥我保準能讓你安安心心、堂堂正正重回長安故裏,你務必要相信為兄。"
劉馳馳重重點頭,目光投以笑意道:
"我信,但大哥務必也要量時而定,切不可為太過勉強了。"
"嗯,我自然心中有數。"
李克用點頭轉身躍上坐騎,回頭笑著看他一眼,"駕"的一聲,幾人便在濺起的一路塵煙中向長安城方向奔去……
客棧內外少了李克用一行人頓時安靜許多。雖然他離開時隻帶走了少部分的親軍,但剩下大部軍士卻依然是軍紀嚴明,一絲不苟。無甚事由絕不擅自走動、嬉笑喧鬧,見到劉馳馳更是肅立行禮,尊敬有加,絲毫不見有行動和言語上的造次。
劉馳馳深知李克用向來治兵謹厲,軍紀苛嚴,也就不便過多煩擾他們,隻隨張有儀在客棧內外閑走了一遭。
行至院內,他說:
“掌櫃的,你上上下下打點著這麼大的生意,有事你隻管忙去,不用費時間陪我,我一人在附近逛逛就成。”
張有儀倒是實話實說:
“李爺在臨行時一再叮囑我要照看好您,我可不敢偷懶。”
劉馳馳笑了:
“這方圓幾裏誰不知道我是你張掌櫃的貴客,我這麼大個人,你還怕我跑丟了不成?”
張有儀忙堆笑,連說“不是”。
劉馳馳這才揮手道:
“好了,忙你的去吧,我就在這附近看看閑山,不走遠,你總滿意了吧。”
張有儀忙叫過一年輕機靈的夥計道:
“這樣,你就陪劉爺四下裏轉轉,也好有個照應,到點了回來用膳。”
那夥計答應了忙老實站到了劉馳馳身後。
劉馳馳無奈笑笑,轉過身指院後不多遠一處高起的丘陵道:
“那是哪裏?”
夥計道:
“爺,那裏就是樂遊原,長安城郊就數這兒最有看頭了。”
“哦,是嗎!”
劉馳馳扭頭頗有興致道:
“那一會我們就去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