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一聲驚呼,跑到獨坐身邊,關切地問:“你怎麼樣?”
獨坐呼出一口氣,說話無力:“我歇一下,等回去再調養,先看看這是什麼東西。”他攤開手,一個透明如晶體般的東西呈現在兩人麵前。
它呈橢圓狀,邊角圓潤,晶瑩剔透,就像會呼吸的水母看著易脆,可剛才的爆炸沒有在上麵留下絲毫痕跡,發出微微的光,放在掌心上能感到覺一股熱氣,令人覺得舒服。
夏尋問:“這個是什麼?還挺好看。”
獨坐搖搖頭說:“我也不認識,等帶回去問下張師叔,他應該知道。”他勉力扶住夏尋的肩膀,身體慢慢上抬,好不容易站起來,抬頭看了眼大廳,聲音驚訝:“不對!”
“怎麼了?”夏尋把目光從這個小晶體上移走,放眼望去也傻了眼:“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們的麵前已經不是身處的高樓,而是一片森林,茂密的鬆樹林。
“是陣法,”獨坐低下頭,慢慢地說,“我們取了這個東西,也就觸動了陣法,其實我們還是在樓內,但是被困在裏麵。沒想到外麵那棵鬆樹除了風水,還有這樣的作用。”
“這陣法應該是韓平設的吧?你不是說鬆樹是別人換掉的嗎,怎麼成了陣法的一部分?”
“沒錯,如果之前種的是柳樹,我們麵前就是一片柳樹林。”
“可惜,要是種了一顆蘋果樹,我們可以邊吃邊走。”
盡管獨坐內力受損嚴重,他還是艱難抬起頭給夏尋一個鄙視的目光。他把晶體裝進包裏,語氣有些著急:“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出去。”
“這有什麼難,”夏尋滿不在乎地說,“既然還在樓裏,我們就一直向前走,我記得樓梯是右拐,咱們摸索著一步步走出去不就得了。”
“哪有這麼簡單,在陣法裏,一步錯便是步步錯。有時候你以為在前進,其實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或者不停轉圈,累死都走不出去;有時候你以為看到出口,往前一邁,說不定現實裏在大樓邊上一腳踩空,直接掉下去摔死。”
“這麼危險?那我們怎麼辦?”
“不知道,我現在內傷嚴重,沒有辦法破陣。”
“可以打電話……”夏尋眼睛一亮,把手機掏出來一看,無可奈何搖頭說:“我就知道設陣的人沒這麼笨,當然是沒信號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張師叔他們來救我們,不過就算他來,也要先破壞掉陣法才行。”
夏尋不同意:“那怎麼行,太被動了,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獨坐說:“我也覺得這樣並不妥,可實在沒辦法。”
“那我們就想辦法,”夏尋衝獨坐鼓勁,“我來把你帶出去!”
獨坐望著夏尋堅毅的眼神,似乎被他的意誌所感染,嘴唇動了幾下,想說什麼話又在遲疑。最終,他把頭偏到一邊,幹脆地說:“我不信。”
“別這麼打擊人!”
“這可不是兒戲。”
“無論如何,坐以待斃不是我的風格。”夏尋用肩膀把獨坐身體撐起來,“我承認自己能力不行,現在還需要你們的保護,無論是張老板、方虹,還是你,本事這麼高,都讓我覺得挺沒用的。可我不是膽小鬼,更不是冒失鬼,需要我的時候絕對不會退縮,現在,就讓我保護你。”
“你……”獨坐說不出話來,這次是真的有些感動了。
“先別急著用崇拜的眼神看我,給我講一下這個陣法如何破。”
“誰崇拜你了……這是八陣圖的變種,八陣圖你知道吧?當年諸葛亮在四川奉節用石頭設過八陣的方位,就屬於其中一個變種。具體陣勢是大將居中,四麵各布一隊正兵,正兵之間再派出四隊機動作戰的奇兵,構成八陣,這裏就被鬆樹代替。八陣散布為八,複而為一,分合變化,又可組成六十四陣。”
“嗯……”夏尋沉思不語,仰頭望天。
獨坐毫不客氣地說:“你沒聽懂對吧?”
“……對。”夏尋老實回答。
“我之前說過,陣中有一大將,那就是陣眼。要想破壞陣法,必須走到陣眼將它毀掉,但在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這個我聽懂了,”夏尋望著漆黑的鬆樹林說,“這些擋路的樹砍不得傷不得,隻能繞著走。”
“所以說要想破陣太難了,陣分生門和死門,必須每一步都走對生門,不能出一點差錯。”
“如果錯了呢?”
“那……我們就永遠困在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