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虹待他走後,才用手使勁壓住胸口,這裏跳的實在太厲害了。
夏尋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到街上的,神情一直飄忽不定,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腦袋就跟被擊了一下樣“嗡嗡”作響,身體發熱,如墜夢中,有點像……第一次牽到女孩手的感覺。這讓他不禁去想,自己是不是喜歡方虹?上學期間他也談過一次戀愛,雖然那段感情就像小孩子過家家,而且最後還被女孩拋棄——正是他遇到丁老頭時發生的事情——之後的兩年他沒再去談戀愛,倒不是沒有心儀的對象,隻是再沒了表白的勇氣,自己本來長相普通、表現一般,外加性格偏內向,信心愈漸萎縮,對於喜歡這個詞,反而不知該如何定義。
完全不懂夏尋心思的獨坐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奇怪的問:“你沒事吧?”
“啊,哦……當然沒事,能有什麼事?”夏尋從出神狀態恢複過來,搖晃下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看到前方有空的出租車,對獨坐說:“快,讓它停車。”
獨坐看他一眼,招手停車,夏尋又說:“來,拉車門。”
“怎麼老支使我?”獨坐不滿地道。
夏尋晃蕩了下毫無知覺的胳膊說:“我現在連一張紙都拿不起來,別說車門了。”
獨坐衝他一笑,從隨身的包裏取出微縮拂塵,從底部抽出一根針說:“讓我紮一下就好。”
“哇你這裝備還是多功能的,太上老君的拂塵也沒這種功能吧?”
“隨身攜帶,隻需一針,方便快捷。”獨坐像在說廣告詞,“我這針灸可不像隨地擺的中醫攤上那種,是平衡療法,紮一針就不疼了。”
“這麼神奇?你都可以去做電視購物了。”
“別不信,試試就知道了……”獨坐說著就要往夏尋身上招呼,夏尋急了,忙喊:“等等!我問一下,這不是你看書學來的吧?”
“這可是我師父手把手教我的,必須有效。”獨坐剛要去紮針,出租車司機不樂意了,在車裏喊:“我說兩位,你們到底上不上車?”
兩個人一見都忘了人家出租車師傅,把他晾了半天,趕緊上車,告訴師傅地點——當然,是獨坐開的門。
在車裏,獨坐讓夏尋屏氣凝神,他舉著細長的針向夏尋腋部移過去。夏尋看著明晃晃的針尖越來越近,咽了一大口唾沫,說話有些結巴:“我說小道士,你下手可要準一點,這車萬一一晃紮歪了我可受不了。對了你有從醫執照嗎?”
獨坐白他一眼:“羅嗦,做好別動,這車就是翻了,我也能保證給你紮準位置。”話音剛落,他的手迅疾向前一紮,針的半截已經穩穩在夏尋體內。
“疼……”夏尋眉毛快要擰成一團了,獨坐邊轉動針邊說:“忍住,這說明感覺在慢慢恢複。”他猛地抽出針來,這麼一下竟然讓他額頭上出現汗水。“好了,你動一下試試。”
夏尋狐疑嚐試動下手臂,臉上浮現出驚奇的神色:“竟然能動了,而且也不疼,太牛了。”他左右晃動著,又衝獨坐身上來了一拳:“真有你的!”
出租車司機一見這情景,也來湊熱鬧:“看不出小夥子還是神醫啊,我的腰一直不好,一會兒下車能幫我看看嗎,也來紮一針。”
獨坐一口應下:“沒問題,一會兒到地方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