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融合期(2 / 2)

“喂,你怎麼了,你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失落?”腦海中界的聲音傳來。

鍾韙點點頭,忽然想起界存在在自己腦海中,自己點頭他也看不見,當下說道,“是的,我們到那個小丘去!”

不見界的回答,鍾韙直覺身子一沉,隨即便向那小丘降落,很快,鍾韙安穩的降落在小丘旁。

小丘不高,不過微微的隆起,若非鍾韙到達融合期後眼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從高達十餘丈的天空中根本就發現不了。但此時,這座小丘在鍾韙的眼中卻像是一座豐碑一般高大。小丘僅僅是小丘,沒有墓碑,更沒有碑文,但在鍾韙的眼中,這座小丘卻記載了一個義字當頭,義氣無雙的偉岸男兒義薄雲天的事跡。這座小丘看似微小,小到任何一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忽略,但在鍾韙的心中,卻永久的占據了一個席位。

“這裏麵埋著的那個家夥對你很重要?”界的聲音響起。

“是的,沒有他,我已經死在了晶石礦中。”鍾韙沉聲說道,沒有和界解釋晶石礦,他知道憑界的本事,他能理解。

果然,界沉默了幾秒鍾。鍾韙知道界又去瀏覽自己的腦海了。

幾秒過後,界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人確實不錯,修真無時間,在以後漫長的修真途中,很多人和事都會忘卻,甚至很可能有一天你對漫長的生命麻木了,修真無法再讓你充滿渴望時,隻有這些人,這些事能讓你感覺到你是個人,修真者,仙人,神人,即使境界再高,最根本還是人,沒有了人,修真,修神,全部是虛妄。”

鍾韙點點頭,對於界說的,他明白,但是卻很難真正發自內心的體會到這一切,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事情,無論言傳,無論身教,永遠無法成為內心最真,最深,最打動人的所在。鍾韙淡淡的點點頭,現在不能理解,就努力去理解,不過,他始終記得,曾經有一個人,為了他拋卻了生命,為了他甘願舍棄一切!

“你想去哪裏玩?”界問道。

聽得出界不想讓鍾韙一直沉浸在那一種無聲的傷悲中,鍾韙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感傷壓下去,道,“你說吧,我也不知道去哪裏!”

“真是沒勁,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把你害的那麼慘嗎?”界問道。

鍾韙微微一笑,過去了的就讓他過去吧,至於是誰?鍾韙在晶石礦中也曾仔細的想過,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柳宗元,而且皇帝對自己不滿,隻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身為人臣時,鍾韙沒有反抗的能力,現在有了,但是心也淡了,身為修真之人還對於以前的一些“雞皮小事”耿耿於懷,修真境界就太低了。不過,聽界說起,鍾韙想想回去看看也好,也算是了解自己的一樁心事,而且對於許老舵手一家,鍾韙覺得有所歉疚,在他們家中叨擾許久,最後還不辭而別,實在是過意不去。

“好吧,我們就去大唐國!”鍾韙緩緩道。

赤龍山位於西北的彭晨國境內,彭晨國雖然與大唐國接壤,但大唐國幅員遼闊,而且物阜民豐,兩者相較一個像是現代化大國,另一個則還是處於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

一路上,鍾韙和界從天空中飛過,鍾韙看見地下的環境,心中無比驚訝,這裏的人的生活也太過悲戚了吧,隻見陸地上一個凸點一個凸點的代表著一座座房屋,距離雖遠,鍾韙卻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座座落後的茅草屋,一群群衣不蔽體的人在地上緩慢的行走著,一切都顯示著極度的落後。

鍾韙歎息一聲,在他那個時代,人活著的意義更多的在於享受生活,但這個時代,人活著的意義就是活著,如何活下去這是這些人一聲追求,為之奮鬥終生的“事業”。鍾韙心中生出一絲優越感的同時,更多的為這些人的貧窮困苦而心生憐憫。

這一路,界本來打算直接瞬移過後,這一路有什麼客觀的風景呢?但鍾韙執意不肯。他想要練習一個飛行的感覺。對此,界是嗤之以鼻,現在的情況又不是鍾韙憑借著他自己的本領在飛,而是由別人帶著他飛,在這種情況下,他能練習什麼?鍾韙卻是不理會,在空中不斷的急速運行著體內的能量。對於飛行,鍾韙的《紫緣仙法》中有記載,當達到結丹期時可以仗劍飛行,到了元嬰期後則可以不借助任何外物,僅憑借著自身的能量便可以飛行。現在,鍾韙便學著《紫緣仙法》中元嬰期修真者飛行時體內能量的運行方式不斷的運轉體內那點少的可憐的能量。界的嘲笑他不在乎,用鍾韙的話說,這是在提前準備,一旦他到了元嬰期,他迅速就可以不借助飛劍飛行。那豈不是節約了大量時間,反正現在也沒有事情可做。於是,界便帶著他在半空中緩緩的飛行著,於是鍾韙便一邊練著飛行,一邊頗有閑暇的看著地麵上凡人的生活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