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幾個女子頓時嬌聲道,“姐姐,那琴瑟琵琶,本來已經極難了,你還添加些猜字,誰能對得出啊?”
女子回道,“不知道這一聯他可對得出。”
“他,他是誰啊,好啊,姐姐,你什麼時候有的相好的,快說,快說。”當下幾人向女子腋下伸去,嗬起癢來。
“不要,不要,還有人在旁邊呢!”女子連忙驚叫道,眼神示意老舵手還在一旁。
幾人也知道這裏不妥,不是她們的閨房,連忙正襟危坐,一女問道,“姐姐,你說的這是誰啊,小妹們雖然無才,可也知道這一聯可是千古難聯啊,至今沒有人對出。”
女子一身杏黃衣衫,一鴻秋水潤般的眼睛,下巴微尖,不顯妖豔,卻覺麗色無雙。女子小聲道,“他是當今天下第一才子……”
女子話未說完,便被一個人打斷,“柳宗元嗎,就是我們上次見過的劉公子嗎?”說到這裏,幾位女子臉上同時露出愛慕的神色。
那杏黃衣衫的女子嘴角輕笑,說道,“劉公子雖然有才,見識雖廣,但胸襟似乎有所欠缺,所作詩句雖秒,極具靈性,卻不能蘊含天地浩然之氣,實有所憾!”
“啊,劉公子都做不到,那是誰啊?”一女問道。
杏黃衣衫女子輕聲說道,“此人姓鍾名韙,今年僅十五歲,尚未有字,這一聯他在今年的賽事大會上做出下聯,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
女子語氣輕緩,另外的幾個女子卻是大吃一驚。身為歌姬,她們平日裏在老鴇的教育下對詩詞也多有學習,對對子尤其是喜好,那一聯,幾人都知道它的難處,不想居然有人對了出來,而且是一個十五歲,尚未有字的男子,眾人一直以為那柳宗元已經是天下間少有的奇才,卻不想,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山更有一山高!
幾個女子沉浸在杏黃衣衫女子話語營造出的氣氛中,老舵手在一旁撐著船,雖無言語,但卻將幾個女子的話盡收耳中,聽見幾女對鍾韙,尤其是那杏黃衣衫,最漂亮的女子對鍾韙如此的讚譽,心中喜悅非常,這些日子來,鍾韙住在他家裏,他已經覺得是莫大的榮幸了,而且時常給丫頭說些人生道理,教導丫頭一些詩文學問,在老舵手看來,鍾韙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讀書人。此時,忍不住大聲說道,“這個對子再簡單不過了,鍾公子輕而易舉就可以對出。”
老舵手這話頓時令船艙中的幾個女子笑了起來,一個女子說道,“船家,鍾公子雖能,可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吧,那琴瑟琵琶一聯可是流傳了許久,誰都知道,或許鍾公子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思索,才能做出下聯……”
女子話尚未說完,那杏黃衣衫的女子已經接過話來,“船家不必在意小妹的無禮,船家對鍾公子那樣的推崇,可能和我們說說鍾公子的事跡?”
幾女頓時被女子的話吸引,“是啊,是啊,你快說啊,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是消遣奔姑娘了,或許啊,這個鍾公子才學也就一般,遠遠不是柳大才子的對手呢?”說話的正是先前說話的女子。
“哼!”許老舵手怒哼一聲,“鍾公子可是同樣坐我許老漢的船過河的,當時鍾公子就吟詩一首讚黃河,老夫可還記得。”許老舵手胡子一翹,大聲說道。
女子就欲諷刺,卻被那杏黃衣衫的女子攔阻,杏黃衣衫女子問道,“船家,那您說說鍾公子做了首什麼樣的詩?”女子說罷,對那一臉嬌蠻的女子說道,“憐兒,不得無禮,盛名之下無虛士!”
女子還欲再說,卻見杏黃衣衫女子眼睛一瞪,頓時說不出來來。當下對著許老舵手道,“你快說啊,說啊,做了什麼詩?”
許老舵手摸了摸胡子,大聲道,“聽好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背誦完畢後,許老舵手一臉的得意,向幾個女子看去,果然幾個女子都沉寂下去,徹底的被鍾韙的詩句震住。
許老舵手高興非常,大聲道,“姑娘怎麼樣,鍾公子比那柳宗元如何?”
說罷,許老舵手不待幾女回複,再次說道,“鍾公子可不是那些傲慢無禮,胸無點膜的家夥們可以比擬的,不但詩才好,而且為人更好,平日裏不但沒有一點傲氣,還經常和老漢我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