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樣愛過一個人嗎?
你不會對別人提起他,你卻會時常想起他,你也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臉紅心跳,你更會因為他對你的偶爾冷漠而獨自默默哭泣一整晚。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但是,我有。
我有幸愛過這樣一個人,雖然知道,我與他是不可能的,可總是依然奢望著。因為可笑的是,他,是我的哥哥。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那個陰森恐怖的夜晚吧,血淋淋的地板讓我又有了想死的衝動!
活著,有什麼意思?
從小被灌輸我是小多餘兒的思想,從小扮演著乖寶寶的形象,我努力讓每一個人都認為我很聽話,我是大家的開心果,我是好孩子,同時,我不是什麼累贅!
終於有一天我累了!
我不信命,可是你知道嗎,我每年生日願望,都是希望一家四口能夠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僅此,而已!
我從不幻想什麼上學要去北大清華,上班要去騰訊阿裏巴巴,我卻時常幻想一家四口一起在大街散步。
因為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事,我隻能寄托在夢裏尋求安慰。
可是我最怕的那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他們離婚了。
像所有長舌婦預想的那樣,他們最終,還是沒能走到一起。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天是他們商量離婚的日子。
我為了逃避現實去找了我的朋友陳雪,我們一起開著她家的小電車兜風,風呼呼的在臉上吹著,算不上呼嘯而過,但深秋的風卻依然吹的臉有些生疼。
路上看到了自家的三輪車,我以為是我眼花了,這才想起來,他們去鄉政府,也是要經過這條路的,果然,我很傻。
我笑了,淚也出來了,我沒有笑出聲音,也沒有哭出聲音,我的嘴巴就那麼咧著,淚也滴著,心又一次的抽痛,嗬嗬,我在回憶什麼?
終於忍不住,我真的笑出聲了一下,抽痛過無數次的心,還是沒能習慣呢。
人們說習慣一件事需要66天,我卻已經浪費了六年。
看到他們竟然把互相打出血時,我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幻覺,可事實擺在麵前,我不得不承認。
那一年,我六歲。
而我這習慣不了的習慣,也已經六年。
我和他們擦肩而過,我沒有叫爸媽,他們也沒對我說話,他們往東,我往西,像陌生人一樣。
我甚至想過,如果當初我停下來,攔住他們,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
事實告訴我,我想多了。
無論我做再多的事情,都不會對他們的婚姻有任何改變。
離婚,很平常的一件事,我每次都對自己說。
可離婚之後的生活,卻並不平靜:
她一直對我抱怨他,抱怨他對感情的不忠,抱怨他對我和我姐的殘忍。
他也一直對我抱怨她,抱怨她有時的過分,抱怨她時常的無理取鬧。
他們一直都在抱怨,我從一開始的在他們對方麵前說對方的好話,到平靜的聽他們的訴說,再到一點點厭煩。
我沒有抱怨,真的,我不抱怨,因為在時間的洗禮下。我所有認為對我來說是委屈的委屈,都變成了恨。
我,隻有恨。我恨他們的吵鬧,恨他們的軟弱,跟他們的無能,恨,他們生了我。
當初的他們努力享受著愛,而我,就是他們的副作用。
如果承受不起,為什麼當初那麼貪婪?
我會因為他們對我的冷淡而夜不歸宿,我會從開始的滴酒不沾到成為一個癮君子。
我理所當然的我這一切的源頭,歸於他們。
人們不會永遠體諒你,這也是我十二歲悟出的道理。
我享受著親戚朋友給我的美好待遇,因為他們認為,我很可憐,父母經常吵架。
我一點也不那樣認為,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不想讓自己變得可恨,而我最讓人討厭的,貌似也是那一點。
突然有一天,親戚們不再對我視如己出,畢竟父母離婚,我就是夾縫中生存的人,母親那裏的人認為我應該歸爸爸撫養,爸爸的親戚朋友讓我去找我媽。
每當他們都搶先拋棄我的時候,我就會哭,因為我發現一旦大聲哭泣,就會有人來哄我,就會有女人對父母說,別吵了。
可是有一天,這招,不靈了。
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我說了煩我,那天是爸爸讓我去做飯,可是我不會,我就開始哭。
冬琴姨對讓嚷嚷了起來,因為我的哭聲把她家的小孩也弄哭了。甚至在別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狠狠地掐了我一把,當時我才知道,我唯一會的方法,失去效果了。
之後我不會在人麵前哭,我,想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