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見此人步履穩重,知他功力深過自己,如果由他出手,自己定難以招架。使出師門千葉掌,旁人隻見王七雙手齊飛,就如有千隻手般,那韓正南收住胳膊,將王七雙掌盡數接住,頓時兩臂相碰了幾十下,看似王七擊中了韓正南幾十下,其實苦楚隻有相鬥的兩人知道,韓正南功力高過王七不隻一籌,每一次兩臂相碰,王七都吃一次暗虧,碰了幾十下,王七不由雙臂發麻。心想,這個鷹爪王的長公子果然厲害,比他弟弟強上好幾倍。當下轉換步伐,利用腳步快捷,迅速攻擊韓正南背後穴道,韓正南背後發掌,準頭和勁道都有所減弱,不由轉過身去,王七見他轉身,也迅速換位,仍攻其背後,兩人一人勝在功力身後,一人勝在腳步快捷,連鬥十餘招。
“小道,你功夫不錯,你注意了,我剛才隻用了七分力道。”兩人相鬥,韓正南還可以騰出氣力講話,王七是不能了。當下退身向後,停住身形道:“且慢。”
“又有何事,可是怕了?”
“笑話,我怕過何人?隻是覺得本次比武不夠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是不是說我以大欺小?”
“那倒沒有,你我雖然年齡相差二十餘歲,不過都是鏢局夫人的晚輩,不存在以大欺小。”
“哼”王七說的也不無道理,但韓正南也知道自己占了功力深厚的便宜,自己與這小道童一般年紀時,說不準還真不是這小道童的對手,“那你說有什麼不公平。”
“你習的功夫在手上,有沒有兵器一個樣,我卻是學的兵刃,沒有兵刃,功夫大半發揮不出來,相當於你用兵刃與我徒手相博,豈不是不公平。”
“好,到我家練武場,十八般武器任你選擇。”
“好,不過不用去練武場了。”王七早就瞥見旁邊一個鏢師腰裏掛著一把寶劍,身形一退,取了那寶劍,再回原地。
韓正南見他腿不伸縮,直來直去,瞬間就取了寶劍,心想這個道童的輕功可真了得,這個道童的本事可遠在自己兄弟之上了。
“看劍。”王七虛晃一劍,徑取韓正南雙目,韓正南歪頭避過,左手直抓王七的寶劍,王七劍柄一擺,反削韓正南左耳,韓正南左手上抬仍抓寶劍,同時右腳踢向王七膝蓋,王七身子輕便,反在韓正南右腳腳尖上一點,人躍上半空,挽了個劍花罩在韓正南頭頂,韓正南右手一旋,深入劍花中抓住了寶劍,一扭,將一把精鋼製造的寶劍生生扭斷,王七見傷他不得,口中噓噓兩聲,韓正南見王七右手嗖的變長,一條綠影直來到自己麵前,口中一股真氣噴出,那綠影一歪,王七左手劍,右手蛇,又與韓正南鬥在一起。剛才幾招說起來慢,實在快若閃電,韓正南也驚出一身冷汗,此時方才看清王七右手所拿是一條尺許長的小蛇。王七左手斷劍不過一尺五寸長,劍劍凶險,右手小蛇更比寶劍靈活得多,忽左忽右,儼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原來隻要韓正南隻要強行抓住寶劍將它扭斷,憑他的鷹爪功王七的小尺也很難咬傷他,即可輕鬆取勝,但這樣就顯得在招數上輸給王七,還是要落得個以功力壓人的話柄。
王七連換好幾種劍法,始終傷韓正南不得,手中小尺也漸漸不夠靈動,知道韓正南功力過強,小尺也漸漸抵擋不住,知道敗局已顯,當下退後道:“勝負已分,不用再鬥了,韓大公子果然是天下有數的高手,小道我是心服口服。”
嘴上服了氣,心裏可是半點氣不服,其實剛才王七小尺出得太早,如果再突然些,傷了韓正南也不一定,但韓正南若毫不顧忌,強攻硬打,王七也必然傷在他手裏。雖然半真半假的比武,但場中兩人對對方的武功也是心知肚明。韓正南也對這個年紀十餘歲的小道心生愛惜。“你也不用不服氣,等你功力長進了,再來找我比試,我盡數接下來就是。”
“哼,不必了,也隻怪我學藝不精,幾時我師兄到了,讓他替我討回麵子就是。”
“你師兄多大年紀?”
“和韓二公子差不多年紀。”
“笑話,你們靈台山是何派武功,將門下弟子教得如此高傲。”要知道韓正南是少年成名,行走江湖二十年,少有敵手,本以為憑王七的武功,如果有個四十來歲的師兄,的確可能與自己一搏,不想王七說他師兄也不過二十多歲年紀,本來已對王七心生愛惜,又一下子氣憤起來。
“我玉林門下弟子你才見我一個,怎見得就沒有人敵得過你。”
“怎麼又扯上玉林門,你到底是何門何派的弟子?”
“一年以後你就知道,玉林門將是江湖上最負盛名的門派。”
“好,我就等你師兄上門討教便是。”
“好,一言為定。韓師兄,我先就此告辭,以後有事再來拜訪。”王七這句話,前半句是對韓正南說的,後半句是對韓正英說的。
“怎麼,你要走了嗎?”韓正英問道。
“我本來就是要走的,因為這裏的事情耽擱了幾天,有緣再見。”
韓正英還要說什麼,看了韓正南一眼,終於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