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還在想該如何處理,天外刀卻想這小乞兒如何是丐幫八袋弟子,定是哪家門人鬧著好玩,初出江湖在此顯擺,定要好好教訓才是。已是拔刀砍劈過去,隻見一片白茫罩向那小乞兒,這天外刀乃是飛鷹鏢局的第一耍刀好手,曾跟隨韓天權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眾隨從均以為那小乞兒絕對避不開那一刀,不料那小乞兒輕功更見神妙,待到刀劈到之時,他人已避了開去。天外刀改劈為削,那小乞兒仍是從容避開,天外刀頃刻之間劈了七七四十九刀,眾隨從已是眼花繚亂,可刀鋒卻連那小乞兒的衣角也沒有碰上。天外刀此時已知遇到高手中的高手,心想對方武功不知如何,但一身輕功卻是出入神話,再纏鬥下去也是毫無結果,於是收刀立定,道:“小兄弟輕功高明,鄙人十分佩服。”
“好說、好說,咱們是不打不相識,你的武功也算不錯了,若是本幫七袋長老,恐怕還抵擋不住。”
見那小乞兒如此說話,分明點明他是丐幫八袋長老,百事通於是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這位小長老多多見諒。”
“不客氣,那傷人的水牛也教訓過了,咱們就大事化小,我也不追究了,不知這位公子意下如何?”說完斜著眼,瞅了瞅韓正英。
韓正英心中暗惱,自己清早出門便闖了一身晦氣,手下也被傷了,可自己武功比百事通尚且不如,而天外刀更勝百事通一籌,現在連天外刀尚且不敵,強自出頭隻有自取其辱,當下便不動聲色,道:“小長老真是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在下管教不嚴之過。”伸手將那乞兒肩膀拍了兩下。那乞兒卻如誤捉蛇蠍一般,驚鴻雀躍般去了。眾人大感詫異,韓正英道:“任你狡如脫兔,也隻有喝大爺的洗腳水。”
隻有百事通冷眼旁觀,韓正英用了一根細針在那乞兒肩上刺了兩下,道:“公子,那乞兒是丐幫八袋長老,公子不要下殺手才好。”
“萬事有我擔待,你急個什麼勁?”韓正英十分不悅,心中卻道:“中了我的醉蜂針,不出一盞茶工夫,任你功力通玄,到時還不手到擒來,低頭對旁邊兩個大漢吩咐了一聲,那兩個大漢應聲而去,百事通連連搖頭,卻也無可奈何。”
飛鷹鏢局本在洛陽城西,醉客居乃是城中最有名的酒樓,韓正英一行人進入城中,街道漸窄,眾人也都減慢速度。說來也巧,拐過一個路口,居然又有一個小乞丐,而且向眾人飛奔而來,這小乞丐與剛才那個大大不同,全身汙穢不堪,前麵幾騎見他實在太髒,均閃在一旁,免得髒了身上錦衣,偏偏韓正英一個躲避不及,居然被那小乞丐抱住大腿,韓正英低頭一看,隻見那小乞丐一身汙穢,看不清臉麵,想他還抱著自己,不由喉頭一酸,將昨夜吃的東西吐了那小乞丐一臉,頓將他打扮得更加精彩。百事通為人機警,當下除去外衫,將那小乞丐裹住,一把扔了出去。韓正英再瞧自己身上時,隻見滑膩膩一大片,一件上好的綢衫已經很不象樣了,當下除去長衫扔在地上,露出一身勁裝,也頗為英姿颯爽。
平添一場鬧劇,韓正英也覺的無甚不雅,誰知他腿一夾馬,整條左腿一陣劇痛,差點摔下馬來。
百事通見事不妙,問到:“公子,怎麼啦?”
韓正英狠聲道:“剛才那乞兒抱住我時,覺得左腿被什麼物事刺了一下,此時一動,卻疼痛異常。”
天外刀心裏道:“報應得真快,剛才你拿針刺了一個小乞丐,接著就被另一個小乞丐用針刺了一下,還是吃不了苦的公子哥,被針刺了一下就這樣起來,想當年老子流了多少血,哼都沒有哼一聲。”在天外刀心裏,對李玉兒給他安排的這個工作甚為不滿,你飛鷹鏢局有今日淌了老子多少血汗,如今卻讓老子給你兒子當起保姆來了。
百事通雖說對當韓正英的保鏢也頗有微詞,但他從小看著韓正英長大,私交尚好,當下四處一瞧,那小乞丐已經不見了身影,道:“周五、馬六,你帶他們幾人四處看看,一見那小乞丐,立刻前來報告。”
“是”隻見兩人領了眾人四下搜索,隻有天外刀、百事通二人守在韓正英身邊。
再說那小乞丐被百事通甩出之後,便翻了一個筋鬥,借著路邊的物事早已逃開了,轉過好幾條街出了城,一下子躍進路邊一條小河,摸爬滾打好一會才鑽了出來,後又隱身一棵大樹之後,片刻從樹後走出一位翩翩少年。這少年輕功甚好,片刻又重新入城,轉過幾條街來到韓正英遇刺之處,也不靠近,隻是在遠處瞧著。
不久,周五、馬六都帶了手下回來,顯然是沒有找到那小乞丐。
韓正英此時已是不能赴付天國與孫開亮之約,當下命周五馬六去醉客居知會一聲,自己則讓百事通、天外刀陪同回去。想到今天一早就碰到兩個乞丐,莫非是丐幫想在此有所發展不成,張三、李四兩個家夥也沒有回來,先前那個小乞丐可要抓回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