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肮髒的靈魂(1 / 2)

第一百二十四章:肮髒的靈魂

“可能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事,相對於身份這種事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那會是什麼大事讓一個殺手認為無需隱藏身份了呢?”

“除非……”

“死亡……”二個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一時間把二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交錯著,無法複原。因為他們知道,死亡二字意味著什麼。

龐即再也坐不住,不斷的在屋子裏溜達著,一會兒說要報警,一會兒又要去找長寧,一會兒又什麼話都不說,隻是大口的喘氣。

還是賈明兒鎮定,終於把龐即勸慰著坐下,一時間,有很久,二人都沒有再說話。

“我本來,就對長寧的身份很好奇的。”龐即幽幽歎息,眉宇的愁情無法隱藏,“那個時候我們在大學,雖然我們關係很鐵,但我也不常去她家,因為她的母親很古怪,似乎極不喜歡我,臉板著跟個圓餅似的,而且我常發現長寧的身上的傷,問她為什麼,她總是不語,她喜歡發呆,常常一上午或一下午的坐著,什麼都不坐,表麵上,她很愛笑,但是我也經常看到她哭,沒有來由的哭,你知道,我喜歡過她,我對她的觀察是細微的,我一直都覺得她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內心一定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本來,我以為是她家族內部的事,現在回想起來,終不是那麼回事。她若是殺手,那是怎樣一條不堪回首的血路啊。”

龐即半躺著,臉上有些死氣,頭腦裏,從長寧,到舒亦,一一回憶,好像想通了很多事,也好像,頭腦淤塞,什麼都想不起來,人也渾沌起來。

馬上就是新春了,看來這個年,誰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一片黑,一陣疼,子戒覺得自己就是在地獄裏,接受著無休止的刑罰,末了,連心都被掏空了,黑黝黝的空氣中飄蕩著無數遊魂。

子戒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用手摸去都是些木質紋理,粗躁的荊棘刺入手指,粘稠稠的。

不過,身體的疼痛倒是其次的,內心裏的被背叛的羞辱感才是要命的,子戒骨子裏是個優雅清高的人,從未想過有一天也會被一個女人拋棄,而且是一個他真心想跟她過日子的女人,可是,越是失意,他的腦海裏鴛鴦那種生死相隨的畫麵越是頻繁的出現,子戒一邊暗罵著自己,一邊又按奈不住的失落。

這時候,門卻吱嘎一聲開了,一縷光線旋承著瑣碎的塵埃,和著一個細尖的腳步聲,一起進來。

那個腳步聲,曾經是如此銷魂,可如今……子戒甚至於閉上眼睛,拒絕看那個肮髒的靈魂。

思想裏,不自覺的,就把董珂歸入了肮髒一類。

“怎麼?不想看我?”她的聲音亮起來,原本二個平等的身影,一個突然之間就居高臨下起來,另一個被腑視的人,自然反感。

子戒不願回話。

“不想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

子戒仍不語。

“不想知道自己接下來的生死?”為董珂變身花葬,所有的被忽視都是不能容忍的,血腥的殺氣立時騰起,怒道,“我看你是想找死吧!”

“跟我說這些個廢話,本身就顯示了我們的陌生,如果你曾經愛過我一丁點兒,就知道我現在最想知道什麼。”子戒不冷不淡的拋給她一句。

“你還指望我愛上你?”董珂冷笑著,“雖然說,你優雅有餘,但個性不足,愛心有餘,但智慧不足,地位麼,說起來也一般般,我哪能把你放在眼裏?”

“那還跟我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我現在被你利用完了,已經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子戒有些刻意保護自己,都被別人說成這樣了,一般人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何況是子戒這種要麵子的人,她的那些話,殺傷了絕不亞於幾枚繡花針插入脊梁骨,痛快淋漓啊。

董珂哈哈笑著,“我來不是跟你說沒用的愛情的,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你的終點站,將是安吉島,現在正在海上,還算是安全的,但是到了哪裏,你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一槍斃了我?”

“我是想啊,但是,有你在手,就等於有了保障,行事時我們會少了許多後患,所以,我就把你交給門主處置……”

見子戒不回,董珂又道,“七子戒,我問你,你為什麼會來舊金山?”

子戒低著頭,拒絕再回話,哀漠大於心死,大抵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