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長寧也想惡作劇一把,她看著他那略帶煙雨的臉,以及睜開時像雲水的眼,繁星一般的鼻翼,嘴唇帶著晨曦的色彩,這樣一個俊朗的人兒,讓人萌生邪念,也不為過。
長寧用手,輕輕撫過他的安謐的臉,守著他就像守著一個夢,跟一個傳說。
他是她的傳說麼?長寧笑笑,攏了攏自己的發,低下頭,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甜蜜的吻。
四周一片安靜,隻看到風雨不帶一點詩情,無休止的下著,長寧抬頭,目光卻不曾離開,她數著自己的心跳,跳動的聲音分明就是一首歌賦,明明白白的把她的內心揭露出來。
“我愛你,寧越。”她的手,在他的臉上遊離,她的聲音,柔和,溫軟,有著無邊的風情,將內心裏壓抑已久的情感,飽滿成一句人間最是溫暖的話語。
寧越徐徐睜開眼,將她的嬌羞收在眼底,她的聲音,在她聽來,何止如此,分明就似江上的仙瑤,在煙花中流散,輕易要了人的魂魄。
長寧一驚,在他放肆的眼神下,縮回遊離的手,湊過的身體也隨之恢複原位,臉上的紅暈自不必說,心跳的就像一首激烈的舞蹈,隻是不知那首伴奏的清歌到底來自哪裏。
她將手放在胸前,努力讓自己平靜,同時也在暗暗責備,那個,那個,那個寧越,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睡著了的,怎麼會?假睡?長寧回過味來,想去責備二句,卻實在不敢回過身子,去麵對他。
在長寧再次睜開眼睛時,寧越那雙神彩飛揚的眼睛就在她麵前,眉宇間的雅氣讓她無法適從,他什麼都不說,隻是看著她,
“那個,那個,剛才的話,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長寧想起剛才的話,忙著解釋。
寧越仍是什麼都不說,這個小笨蛋,居然會以為他睡著了,發生了這麼多事,再加上有她在身邊,睡覺還真是件困難的事,每次都是要等到她睡著了,他才會去睡,這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他隻是看著她,他的一言不發讓她好奇,剛想再說點什麼,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吻來的太突然,太猛烈,完全不像以前他趁著她睡著了偷吻她時的樣子。
漸漸的,長寧對於這種吻有了某種情感與不舍,或者,是一種超越了情感的東西,在翻騰著,她的回應有些熱烈。
他放開她時,長寧看到他的眉梢微皺,突然,又轉為由衷的笑,像是看透了她內心的玄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你終於承認你喜歡我了?”他說。
“沒,沒有。你真的別誤會。”長寧口吃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一直掛在他的脖頸上,不由紛說,一把推開他,這才得以暢快淋漓的呼吸。
“沒有嗎?”寧越的笑聲消失了幾許,看她時的眼神卻並未動搖絲毫,“不管你有沒有喜歡我,我都必須向你承認,我愛上你了。”
長寧並沒有奇怪,他對她的愛意,她可以感覺得到,就像自己對他的愛意,他也該感覺得到一樣。
隻是,長寧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她愛上了他,這一點。
長寧掩著麵,再也無力看他,他的表白清晰的讓她心痛,從始至終,她都無法去麵對這份感情,她內心裏的冷意隨著風雪一同襲卷過來,讓她清醒。
她在找著借口,“你,你怎麼會愛上我?你愛的,隻是殊藺罷了。”
“原來你到現在還有找借口。”寧越有些聽不下去,窗外的那些雨,有些亂了他的節奏,使他本能的具有攻擊性起來,“為什麼要逃避?為什麼不願承認?你以為你所有的借口都能成為事實?還是你自以為是的,想用虛幻蒙住自己的眼睛?蘇長寧,你給我好好想想,我今天帶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是讓你接受現實的,我就不信你會產生不了一丁點兒關於兒時的記憶?我就不信在這種熟悉的環境下你還能泰然自若。”
“就算我遺失了兒時的記憶又怎麼樣?就算我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又如何?我不認為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聯係,而且,你也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殊藺,所以,你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長寧紅暈裉去,恢複了她的本性。
“你要證據,是嗎?”寧越帶著火候,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份文件,遞給長寧。
猶豫了一下,長寧還是接過來。
封麵上,諾大的DNA鑒定書幾個字讓長寧透不過氣來,好像這薄薄的封麵下,就藏著什麼真相,就等著她把它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