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
看起來,他真的守了她一夜。
十個人,雖然死亡地點都不一樣,但死亡方式卻絕對一樣,都屬於一槍斃命型,甚至於沒有鮮血流出來,隻是一個小小的洞,奪去他們生命之時都不曾給他們遺留下痛苦的表情。按照江湖上的傳聞,隻有花祭門中的那些殺手,才會有如此的本事,一槍下去,命喪時,都不會有鮮血流出來。而那人絕不是花舞,因為花舞殺人時的鮮血,落地是呈現花瓣形狀,滿滿六片,緊緊挨著。所以說,每個殺手在無形之中,都在殺人的現場留下了姓名。
可是,除了花舞,花祭門到底有多少女殺手,誰也不知。
迷園的別墅裏,剛剛送走了秦警官,這個案件,本來是列庫負責的,大概是受了上次的驚嚇,主動向上級請辭,因此這個案件,就落入了秦警官之手。
秦警官這個人,看上去,還是比較正派,比較保守。
一下子死了十個幫中負責人,寧越這些天來,臉色自是極差。都有好些日子沒有在公司出現,而那些報紙,更是不遺餘力的抹黑寧越,毒梟,黑幫,黑商的名頭接踵而來,一時之間,給了寧越不少壓力。但是,這些還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虎幫眼前的處境,有沒有再存活下去的必要。
這些天來,寧越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午餐席上,寧越不說話,就連長寧,也識趣的閉上嘴巴,不敢打擾寧越,用過餐後,便獨自上樓一個人發悶去了。
大廳裏,雖然有人,但一時也顯得有些冷清,寂靜的可以聽到窗外樹枝拔節生長的聲音。
寧越走出別墅,看著老A在忙碌的修剪花條的身影,內心,突然受了某種感動,他從老A的手裏接過剪刀,靜下心來,幫著修剪枝葉。
倒是老A站在一邊,不知所措。
沒過多久,四名將便走了過來,他們推搡著一個女子,極是惹眼。
“少爺,真是太好了,按照你的計劃,我們真的抓住了一個花祭門的人。”置之遠老就高叫著,聲音裏充滿興奮。
其實,四名將都是興奮的,寧越的那個計策的確十分神奇,他似乎算準了那些人的下一個行動目標,就該是殺了四名將了,所以寧越故意支開四名將,將他們調單,引誘到早就設伏的地方,那些殺手們果然上當,以為得了一個十分便利的殺人機會,卻不料,中了寧越的埋伏,雖然那些個,都是高手,且數量眾多,但憑著四名將,還是逮到了一個,若能撬開這位女殺手的嘴巴,那麼花祭門,在他們眼裏也就不再那麼神秘了。
寧越卻不急躁,平靜的,很是像模像樣的整理著花枝。
他甚至於都沒有回過頭去看那個女殺手一眼。
“說吧。”
“少爺,我們都問過了,可是她什麼都不肯說。”池晏顯得有些喪氣。
“哦?”寧越這才抬起頭,目光從那個女殺手的臉龐帶過,都說花祭門的女殺手很美,果然一點都不假。
“其實,說與不說,你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寧越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在殺手身上,起了軟化的作用。
“你……想說什麼?”
“你認為你還能活得了嗎?你若說了,花祭門會殺了你,你若不說,花祭門還是會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女殺手果然是久經訓練,對於寧越了無痕跡的話,已是聽了九分明白。“我知道,你會放出風去,說我把什麼都招了,花祭門是從來都寧願錯殺而不可放過的,所以她們還是一樣會來殺我。”
“聰明,那你選擇說還是不說?”
“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幫你改頭換麵,重新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我知道一個女殺手長期生存在黑暗中,必須忍受常人所無法忍受的痛苦,重新開始生活,應該是你的夢想。”
話,點到為止,似是點醒了在某些人體內早已逝去的靈魂。
寧越仍舊在修剪著花枝,剪刀所到之處,便有花葉狼狽的跌落,女殺手心內一疼,似乎聽到了枝葉落地時的掙紮聲。
“你說,你想知道什麼?”許久,她才說。
“名字。”
“花夢。”
“現在有多少人在墨城?”
“十多個,除了四大殺手,還有門主也到了墨城。”
寧越的視線停了停,落在鋒利的剪刀口上,他的手指,在口上磨了磨,將汁液均勻的塗沫的刀口上。
“你們來墨城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