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的視線,在跳動的火苗上停留,一眨不眨。
“蘇小姐在幹什麼?”剛剛為寧越的事周旋回來的子戒從她的身後,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子戒的本質,是屬於溫文爾雅型的。
順著長寧的眼神,他馬上發現了在某個角落裏焚燒花束的老A和那燃的正旺的火焰。
“他在幹什麼?”他問。
“在焚花。”
“焚花?我隻聽說過葬花,沒聽說過焚花。”子戒笑著,無法理解長相思於長寧的感情。
“你不必叫我蘇小姐,叫我長寧就行了。”
“嗯,那好。”子戒伸過手,和長寧握了一下手,“好奇怪,經常聽到你的名字,董珂,寧越,嗯,提起你來最多的,可不是寧越,而是董珂,你們這二個美女,關係好的真讓人妒忌。”
“可是……董珂說你很天真,很愛笑,可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你蘇長寧型的笑是什麼樣子的。”
“你以為我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嗎?”長寧反盯著他。
“的確是。”子戒清了清嗓子,安慰道,“寧越那家夥,應該很快能出來了。那個列庫警官突然自動請辭,現在負責這個案子的,是秦警官,他這個人,還是很公私分明的。”
長寧隻是朝著子戒輕淡的一笑,沒有說什麼。
是與不是,得等寧越出來,才能最後確定,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
長寧不願說話,子戒也不好說什麼,看向窗外時,發現那團火焰已經沒有了,而地上卻什麼灰燼都沒有。
奇怪,難道是被風吹走了?
“這可怎麼辦。”有人小聲嚷著,推開大廳的門,直闖進來。
長寧跟子戒同時回首,視線落定。\t
從門口進來的,是四名將,神情肅靜,見到長寧,剛才還分明在討論著什麼,現在都馬上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長寧也銳利的盯著他們。
“這……。”置之吱吱唔唔。
“告訴我。”長寧大叫。
“是虎幫內部出現了問題。虎幫在墨城的十個分部的老大,也即是寧氏企業的股東,在一夜之間,全部被人殺死在不同的場合。”置之雖然在回著話,但仍是把一樣東西,往身後藏了藏。
長寧的臉色極不好看,身體也晃了晃,但她仍是準確的一把奪過置之身後的東西,那是一份報紙,報紙上對於虎幫的一日消亡做了祥盡的報道,才短短幾天,寧越便聲名狼藉,身敗名裂,而諾大的虎幫也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具空殼。亂成一團。
“一日之間?全被殺死?”子戒拍著額頭不願相信,“這怎麼可能?難道你們虎幫平日裏的威風都隻是擺出來嚇唬嚇唬那些膽小的人麼?江湖之中,傳說中的神奇人物,哈哈,居然一夜之間全被人殺死?你們叫我怎麼相信?”
一份報紙飄落在地上,長寧的手臂垂下來,麵如死灰,報紙就落在她腳邊,如一隻死去的蝴蝶。
“你們有沒有做過調查。”子戒問著。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長寧什麼也沒有聽到,突然就一腳踢開報紙,猛地衝進雨裏。
“夫人。”池晏叫著,馬上就要去追。但被子戒一把攔住,“算了,長寧的心情,不是你我可以理解,讓她發泄發泄情緒也好,否則悶在心裏,會悶壞的。”
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長寧奔跑在雨中,穿過花園,一轉眼,便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調查的怎麼樣了?”子戒轉過身來。
“據初步調查,十名死者有的死在家中,有的死在路上,有死在賓館,也有死在賭場的,這些人生前全部與女人有過接觸,從他們身體中取出的子彈來看,與殺死老爺與想謀殺少爺的人應該是同一夥人幹的,子彈上有個H字樣,應該是花祭門幹的。”池晏回道。
“你們虎幫與花祭門有仇嗎?為什麼她們一心想要滅掉你們虎幫?”
“這……”池晏頓了頓,“花祭門隻是個殺手集團,一般都受雇於雇主,所以說,目前還不明確是誰在指使花祭門。”
“報警了沒有?”
“這麼大的事,想不報警,警察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子戒搓著手,一時顯得無措,他隻是個律師,對於這些江湖幫派的你仇我恨並不是十分了解,就算是十分了解,他也沒有能力在這些謎團之中找出線索來。
“看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寧越,盡快把他弄出來。”
“嗯,那邊就麻煩子戒少爺多費心了,而這邊幫內的事,我會負責調查,警察是指望不上的。”池晏用手指敲了敲額頭,頭痛的厲害。
“好吧,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