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接連倒下了好幾位雲騎兵,寧越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必然挺身而出拖延時間。這時桑菩已經擒了對方首領,將他跪押在寧越身前,要他開口讓自己的手下退開。然而對方卻十分有骨氣,寧願自己死也絕不下此道命令。
寧越這時候卻喊了一聲住手,“你們不就是要抓我麼?我跟你們走便是了。”
雙方一時住手,對麵人群中走出一個大概是副首領的人來,臉上有疤,麵目猙獰的道,“上麵有令,將你抓回去複命,其餘人等,一律格殺勿論。”
“這下命令的人,是墨驪吧?這墨驪借著關押犯人為名,私自囚禁天下美女俊男這事陳陵君不知道吧?”寧越走上前去,“我與陳陵君有約,用不了三刻鍾陳陵君便會到此地,到時事情敗露,想來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陳陵君會來?”這人明顯一愣,“這……不可能……這麼晚了他不睡覺,到這鬼街來幹什麼?”
寧越從他的表情來看便知自己猜對了幾分,便又順著話嘴說下去,“我代表北燕,他代表衡夏,來此商議兩國大事有何不可?以陳陵君在外的好聲名,他會容許你們做出此等苟且事?”
“這事是墨將軍做的,與我們又有何關係?這罪再怎麼都按不到我們頭上。”這人撓了撓臉上的疤痕,剛想說什麼卻被押跪於地的敵方首領喝住,“你小子頭腦還能再簡單些麼?這樣的話你也信?他媽的你再在這兒磨磨蹭蹭不動手,看我不一刀砍了你。”
此人話落卻已被桑菩手起刀落一下子砍了頭顱,桑菩提著他的腦袋將他扔在副首領麵前,笑道,“這人一看平時就極是凶蠻,想來你在他的手下也受了不少委屈,今日我出麵替你將他斬了,以後你就是頭,你就是一言九鼎,看誰還敢在你說話的時候如此無禮放肆。”
那刀疤臉將骨碌碌滾過來的腦袋一腳踩住,“這廝罪有應得,我也不與你們就此事理論,剛才你們說什麼陳陵君要來,此事是真?”
見這刀疤臉頭臉的確簡單,寧越便又趁熱打鐵繼續道,“當然是真,所以你現在有兩條路走,第一條路是雙方繼續打下去,後果要麼你死,要麼你贏了回去後也必定會受到陳陵君的嚴懲 ,這第二條路你放我們走,你會因為完不成任務而受到墨驪的懲罰,但卻可以得到陳陵君的信任與重用,你可以慢慢想,反正還有三刻鍾的時間……”
若是一般的人這刀疤臉也不會信,但眼前這人你在他的眼裏分明看不出一點說謊的跡象,卻眉眼溫潤氣質謙和,嘴角永遠噙著溫潤的笑意。這樣的人,該不會是個騙子的吧。
刀疤臉開始與手下商量看大家的意見,不過他自己都有些奇怪,這本是命令本就都是安排好了的,為什麼忽然會生出這一枝節?馬疤臉眯著眼睛看寧越都在琢磨著這人的用意,眼看著三刻都一點一點的溜過去了,還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秉性開朗,從不鑽牛角尖,琢磨了一會都沒想通,那就索性不想了,而是精神十足地在直起身子,對寧越道,“反正三刻鍾時間也不長,老子就等著,陳陵君若是到了老子親自陪罪,若然不到老子就親手斬了你。我就不信了,這等時間裏你能翻出些什麼花樣。”
餘下的幾位雲騎兵紛紛看向寧越,也不知道他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但寧越臉上全是雨水濕濕的頭發瘩著,也未再言語。
“三刻鍾已經到了,看來你讓老子陪著你淋了好一會兒雨,這帳非得找你算不可。”說著刀疤臉就一刀掄了過來,被桑菩一刀擋下,“你那個墨主子不是有令要將他捉回去麼?怎麼你聽不懂人話?”
“他把我當猴耍著玩呢,我要讓他知道大爺我是不好惹的。”他話說剛落又打算掄刀而起,這時有人急匆匆冒雨前來稟告,“外麵……外麵有一隊人馬正在過來,人數……很多……這雨太大了,具體看不清。”
刀疤臉看了桑菩一眼,原本要死戰的兩個人這會兒都彈開了身子,遠處的永元坊街口有無數的人馬正紛湧而來,氣勢忼鏘,刀疤臉怨毒的目光掃過寧越,“我到底是著了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