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又入死局(2 / 2)

長寧的臉色慘變,看了看四周,這院內後園種植樹木本就不多,隻有些老槐,而隱於老槐後有一座後園圍牆,圍牆下堆了一些屋瓦與麥秸。長寧幹脆也不急著跑了,墨驪並不急著追,反慢慢靠前冷冷道:“你以為出了那個圍牆你就可以安然無恙了,那你可就錯了。這裏可是精心設計過的,是死路一條,翻牆出去可就是隨緣河,這隨緣河闊而深,除非你有飛的本事才能飛得過去,所以,我勸你乖乖投降,還興許能有條活路。”

“活路是需要自己走的,又豈是他人給活的。” 長寧臉上隻見戾色一閃,撲向墨驪的驚鴻已然出鞘。長寧一撲疾上,但墨驪的劍尖卻已指向寧越的喉前。長寧身形一滯就在那一滯之刻,墨驪的劍勢忽轉一掃已掃向長寧的頸側,而長寧彎腰避過卻未有收勢,手中劍再次出手指向的卻不是墨驪而是她身後押解寧越的侍衛,那些人勢不及反應,隻見他們的喉口已登時鮮血如注已受重創。身後墨驪的軟劍已如毒蛇一般纏練過來,長寧並未轉身而是往前助跑幾步沿樹而上又一個鴿子鷂折身躍起落在墨驪的身後,一劍卻出,已深入墨驪的後背半寸。

那帶傷女子慘笑了下,麵容在這月色下看來頗為淒厲,極為惱怒,道,“今日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說著墨驪暴喝了一聲,一道銀白色的光華突然掠起直擊向長寧的胸口。長寧的身形已是疾退直向院牆邊閃去。墨驪的攻勢極狠招招致命,長寧沒有辦法被逼到牆邊上隻能一聳身躍上院牆。而墨驪的身形也是一展,已如鷗遊鶴翥以不可阻遏之勢躍追過來,一時兩人由院牆上翻到院子裏,由院子裏翻到房屋中,可謂是塵土飛揚,險惡之極。

隨後趕來的侍衛反應也快,已有幾人向長寧出手擊來。長寧別無他顧一意要先誅這墨驪為最切緊之事,他們兩人一退一追奔得極快,這時有一名侍衛過來,長寧在避開墨驪一劍之時同時出手,“咄”的一聲,一劍就刺入那侍衛的胸口寸許已傷入他的心脈。另幾名侍衛一看情形不對,和著墨驪使了個眼色,一時合力向長寧進攻,長寧手下劍勢雖利但被幾人合攻之下已顯劣勢。

這時在邊上的寧越卻吹出了幾聲悅耳的夜鶯之聲,就見有幾人不知從何處遁出,驚起院中一片塵土,呼嘯著向墨驪和她的侍衛襲來。長寧一咬牙腳下加緊身子竟一騰而起,避過墨驪向著寧越身邊的侍衛斬殺過去,同時一呼吸間竟拉了寧越直翻身躍至了院牆之上。

身後墨驪的長劍隨即追至,長寧護了寧越手下已是寸毫難進,被墨驪一劍揮來,肩頭立即一汪血水浸衣而出,寧越一驚,已知墨驪身手不俗若是在城牆之上再站下去必死無疑。

寧越看了看底下的隨緣河,他心中正自躊躕,而長寧卻正撫肩喘息的看著他,立時知會她的意思,在墨驪一劍攻來之時兩人相互摟著從院牆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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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清粥幾樣小菜。長寧昏迷兩日後重新醒過來時在床邊看到的就是這個。夢裏似有人在她榻邊輕語,但她迷迷糊糊的隻聽些什麼也未曾記住。她隻記得當時有一雙手一直握著她的手,她想給予些回應可她就是沒有力氣張口。

看到她醒來玉城歡呼雀躍起來,扶她靠坐起來。長寧虛弱地道:“我還活著嗎?”玉城樂了:“活著,活著,自然活著,將軍的命這麼硬氣,怎能被一條河給奪去了呢?”

從玉城口中長寧方知那日自己走後,寧越又沿著整個陳陵君府走上了一遭,看到後院有一條河寬而深,便讓玉城及早做了預防,萬一要是逃起命來這裏好歹也是一處生路。

其實當天潛入陳陵君府宅的除了長寧還有另外三名雲騎兵,在暗中相護寧越所以才能及時出現以助脫逃,長寧摸了摸肩頭的傷口以作了包紮,倒也沒有多少疼意,不由道,“寧越呢?”

“不知。”玉城搖了搖頭,又把那碗稀粥端上來,長寧本不想吃但看到玉城這幾天為服侍自己憔悴的臉,便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他想來擔心不淺,兩日下來下頦幾乎都尖了出來,長寧心裏忽升起一絲溫暖,輕輕笑著吃了幾口,半天才覺出滋味來。她忽輕輕的笑道 “照顧姐姐我也不用通宵不睡嘛。眼睛都熬紅了,自己看看象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