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離奇一夜(2 / 2)

“對,我絕對要活著出去,用手撕了那灃良。”池壁怒道。

“滾胩已經死了,灃良也已經被關入了死牢,所以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灃良,而是闕連安,依著預算,闕連安這幾天就要動手了,康豐又將是一番腥風血雨啊。”蘇長寧將這段日子康豐城中的事情簡略地跟大家說了一下,最後又道,“我們若不能自救,怕是也活不過這幾天了。”

黑暗中再也沒人再聲,大家都是經過軍旅磨練的與凡人自是不同沒有那種慌亂,這種平靜更像是一種拷問,為何康豐現在會成了這個樣子?池壁歎息了一聲,那聲音有些蒼老但是又有點倔強,“我聽聞太子已死這心中本是沒有什麼指望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闕連安這逆賊,所以我一定要活著,活著……大家都給我活著……”

這些人中成師承最是冷靜,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出其人模樣,但那話是冷靜而且有條理的,“我們試過好幾種逃跑的辦法,都沒有成功,這個洞應該是個廢棄的地窖,一邊不通,另一邊打人看守,而且那些人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不是臨時拉來湊人數的潰軍,據我觀察,這些人一日三班,分工嚴明,口風也緊,什麼也探不出來。”

蘇長寧隻來得及說了一聲咱們長從計議,就驚覺有異響睨向一側,那邊隻有大半人高的門被打開射進來幾許光線,許是清晨了,她能聽到不遠處有馬蹄聲至少還是不小,應該是五六十匹,相較於這地窖裏的靜默也就格外的刮噪了。那馬蹄聲漸行漸遠聽起來沒心沒肺的但卻隱有生殺氣息,他們這是要出動了又是要去哪裏?

然而長寧並沒有時間去想這些,門邊上的幾個兵卒惡狠狠的手一推,又一個人滾了進來,驚得地上的灰塵在地窖裏彌散,一時詠嗽之聲此起彼伏。長寧是在最外邊的,借著尚未關上的門看清了那人灰撲撲的臉,驚得差不多連下巴也是要掉了。

“須臾公子,是你麼?”

“你是?”那人頓了頓,語氣裏倒有幾分驚喜,“你是蘇……不對,你是納鸞?”

“果真是你,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居然是在這裏啊。”長寧坐在地上裏麵又恢複了黑暗,她隻覺得這人生真是可笑好像處處都是恍如虛妄沒有一點真實的,她與這須臾見過三次麵,每一次都是不正常的,第一次她劫持了他,第二次也莫名其妙,第三次更是荒誕直接都成了階下囚了。

不過眼下連須臾也是遭了毒手,看來這闕連安在宮中還真是隻手遭天了。池壁的反應有些過激,直接罵罵咧咧起來,他剛才是聽殊藺說過現在是須臾監國,現在這國監著監著連自己都監成了階下囚,他自然也是心有憤怒,現在太子死了,他自然要攀附一棵樹的,這須臾眼下裏便是他的樹。

“你不是在陰山麼?怎麼跑來了這裏?”須臾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的情報不會有錯。

“哎,一言難盡。我是被人擒去了陰山迷宮獵場裏,可逃出來了,本來想深入虎穴的,沒想到這虎穴如此之深,進來了就出不去了。”蘇長寧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是承認自己這回失策了。

“那公子你呢?這皇宮守衛如此深嚴怎麼也會?”池壁問。

須臾半閉著眼睛,這宮內陰謀與汙垢相錯,朝政之局根基已亂,他自認具有泱泱之氣也是穩持不住,到最後連自己都落了如此地步。他猛然睜眼想努力瞧見這暗色中的一切,可是事實告訴他:這世上什麼都是假的你什麼都是看不穿的。

不過有一點他卻以自己的親身經驗才是知道,如父皇是如何失蹤的, 這闕連安謀劃此舉並非一日二日,怕是有些年了,居然挖了一條通道直通英武殿的龍榻之下,闕連安進來之時就喝退了他的侍衛,有些盛氣淩人,直到他被人挾著進入地道他才知闕連安的盛氣淩人是有資本的。

須臾在說這些話時隻覺得這康豐宮中陰氣之重已非他可負擔。

寧越到了陰山其實有幾個時辰了,直到淩晨龐即和他的騎兵也是到了,隻是那匈奴女尚未出現,他抬頭看了看剛剛露出臉來的太陽,心裏莫名升出一股不安,他一時還不清楚這感覺何由而來,但已能清醒的感覺到一張針對他而設的網已層層緊密地向他身上纏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