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情知今天必然會現不願所現之事,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便是如此,不由語氣淡淡語意卻重,“帝王若有因不能理政,按照祖訓宮戒,該由太子代理一切,僅憑一個太監口喻你們就敢越俎代庖,又置太子於何地?”
“嗬嗬,這麼說,今日永福宮,你要硬闖囉?”涇末看了看四周終於忍不住嗆聲,這宮中侍衛雖說比不上三十萬大軍,但好歹受己之命能隨手就用,那三十大軍雖說厲害但也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比得是速度。
“我若執意要進,公子會如何?”
“殺。”涇末姿態強硬,生生擠出一個字來。
寧越也看看四周,這永福宮附近明裏暗裏可謂冠蓋雲集,“康豐城中、人才濟濟”絕非是他人對康豐的高抬之語。寧越輕歎一聲,雖然千算百算都逃不過這一步但未免還是來得有些早,他向桑菩示意,桑菩上前一步遞過一把劍,那劍鞘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涇末和姬真一見之下大吃一驚,僅憑劍鞘上刻著“龍魂”二字,便可得知其裏劍身一麵刻日月星辰,一麵刻山川草木,是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這是從天祁王朝就流傳下來的現為宣王所禦用的寶劍。
寧越持著尚方寶劍在手,看著這三人麵色尷尬,他徐徐抽出劍來在易重的麵前一指:“昏君氣沮,奸臣授首,僅憑此劍,宰一個太監足足有餘了吧。”易重臉色如死灰,政治政治,他這條老命怕是要死在這政治之下了,一時間叩首叩得如同小雞啄米,大喊饒命。
“難道你們想要以下犯上?”似是受了提醒,見劍如見人,“臣不敢……”涇末和姬真醒悟過來,一邊喊著不敢一邊心有不甘的下跪,“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一個魁偉高大的中年男人過來,濃眉虎目,相貌堂堂,眉宇間微有一絲輕浮之色。此人正是闕連安。寧越並未打算跟他過多糾纏,命了蘇長寧、桑菩和池晏在外候著,隻身入了永福宮。
姬真丟了一個輕鄙眼神給蘇長寧,他也不笨,無需說他已猜出麵前所站之人乃昨日的“丞相夫人”,這丞相夫人作為“娘親”與寧棠全無交流唯一的抱抱也抱得無可奈何,怕是這丞相夫人的身份也是假的,真實身份未得而知,姬真又丟了個眼神給闕連安,示意此人不可輕視。
姬真涇末跟闕連安已移步他處輕語交談,半個時辰之後宮中侍衛開始換值,蘇長寧一看原本緊崩的心更是懸在半空,暗叫不好,再看池晏跟桑菩也都神色大變,定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玄妙,手都不約而同按向腰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