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有一絲亮光。
漸漸的太陽露出一個頭,似乎是含羞帶怯的小媳婦,不好意思見人。
很快,不給人思考的空間,太陽似乎一下子跳出來,瞬間,周圍一片大亮。
整個華莊經過了一晚的洗禮,全都沉積在一片血腥當中。
陽光的亮眼,讓華莊在昨夜經曆的一切,直接暴露的太陽下。
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到處都是一片一片血腥,這樣的情景,和戰場沒有什麼兩樣,似乎經曆了一場大規模的屠殺。
景子軒強撐著站在火焰殿前,林軍和郭凱兩人從外麵不同的方向而來。
“外麵情況怎麼樣?”
兩人均是搖頭。
第九滿臉血跡,早已經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光靠範師妹彈琴恐怕抵擋不住了,我們必須再想他法。”琴聲早已經沒有開始的優雅,這一刻,時有時無,沒有看到本人,卻也知道,現在範語曼的情況不會太好。
之所以確定是範語曼,隻因為他們都在這裏,唯獨範語曼和夏雅不在,夏雅離開的時候明顯已經受傷,那麼隻有一人,那就是範語曼。
原本他們以為早已經把範語曼保護起來,讓她逃離了這次的大難,卻沒有想到那個固執的丫頭,根本沒有逃離,反而在關鍵的時候,為他們抵擋住所有的凶險,這一刻,身為男人的他們無地自容,同時,有覺得有範語曼這樣的師妹感到驕傲。
隨著琴聲的時有時無,他們沒有看到範語曼本人,可,想來彈了那麼長時間,想來身體早已經透支,如果繼續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這一刻,景子軒想的更多。
他知道隻是琴聲就能阻止那些人瘋狂的殺人模式,定然彈的是風水琴。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卑鄙自私的華玉真竟然會教範語曼彈風水琴,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和華玉真永遠勢不兩立。
看了一眼對方似乎想要再次進攻,他為了不讓元彬帶人衝進來對範語曼造成直接的傷害,愣是站在門口,用自身作為引子,啟動陣法,讓他們無法靠近,自然,也不會傷害到範語曼。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變長,景子軒變的有些吃力。
這個陣法是由他的身體作為引子,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在陳義帶領著幾次人想要衝進來,卻總是被隔離在外。
景子軒看了一眼外麵,既然那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不能讓範語曼再冒險了。
此刻,第一重。
範語曼坐在風水琴前,她已經撐不住了,就連彈奏也開始變的停停頓頓,她兩手早已經變的血肉模糊,鋼琴的鍵上全都是血紅一片。
夏雅一直站在門口,她對範語曼的情景都看在眼中,幾次想要阻止,每次都會看到範語曼精準看過來的眼神。
頓時,她知道範語曼是倔強的,同時也知道了範語曼的心思。
如果華老不能及時趕回,那麼,範語曼定然是……想到最後的結果,她不能接受。
就在她努力想要怎麼說服範語曼,並把她帶走的時候,突然,玉章從樓梯處緩緩走來。
玉章?
怎麼會是他?
夏雅想到玉章對自己說過的話,難道真正要殺了範語曼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