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昨晚手上的事,往椅背上一靠,伸了一個懶腰,卻又聽見門外有人走動,忙起來開門,確是朱亞軍打著哈欠,正往走廊一端的水池子那裏走。費柴笑道:“亞軍,怎麼早啊,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再睡會兒。”
朱亞軍擺手:“不了,老沈的呼嚕震響,我又擇床,不睡了,倒是你,又一夜沒睡?走,咱們洗個冷水臉去。”
費柴於是和他一起去水池子那兒,兩人用手捧了涼水撲臉上,洗了幾把,又才回來,費柴從自己辦公室裏拿了預備的毛巾,兩人把臉擦幹了。
朱亞軍搓著手:“這下清醒多了。這一晚辛苦你了,沒什麼情況。”
費柴笑道:“你這的是哪裏話,我不就是幹這個的嘛。另外這兒也沒什麼大情況,就是龍溪那邊昨晚動了一下,範圍很,時間也很短,係統顯示不到零點三秒,但強和震源位置比較敏感,我做了記錄和分析。”他邊,邊把自己做的記錄分析材料遞給朱亞軍。
朱亞軍笑著接過來:“這也就是你,別人的手都沒這麼快。”他略略的掃了一遍材料,才問:“你覺得有必要派人去現場看看嗎?”
費柴:“如果是一般的異動,不用,可這次的震源位置太敏感了,還是去現場看看的好。”
朱亞軍拿著那份材料去複印機那兒複印了兩份,原件還給費柴:“行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來辦。”
費柴笑道:“你怎麼忽然有興趣起來了?”
朱亞軍:“不是有興趣,我好歹也算是值了一回班兒,總得做點事情嘛,不然人家問我,你值班都幹嘛了?我睡了一晚上覺,多不合適啊。況且過年派人出現場是個得罪人的活,我比你擅長,嗬嗬。”
正著話,沈星也打著哈欠回來了,費柴就笑著:“有福不會享,能睡的不睡。”
沈星:“別這麼啊,弄的我多不好意思,原本是一起值班的——不過我晚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咱們這個係統的報警響了,我怕啊,就醒了,結果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於是又倒下睡……”
朱亞軍和費柴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著:“你那不是做夢,確實響了一聲。”
沈星一愣:“朱局你別嚇我……”隨後看著朱亞軍和費柴兩人的表情誰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慌了,忙:“哎呀,我真的一位是做夢呢,沒耽誤什麼事兒,怪我怪我怪我。”他一連了好幾個‘怪我’,一副痛心疾的樣子。
朱亞軍哈哈大笑道:“好啦好啦,你慌什麼啊,又沒出什麼事兒,費處長都處理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星好像如卸重負,他看了一下時間又:“點了,要不我將功贖罪,給你們弄份早餐如何?別看業務我不行,這個我可擅長。”
費柴原不打算讓沈星忙這一趟,朱亞軍卻:“好啊,實話,除了我當年來上任的時候嚐過一次你的手藝之後,這麼多年就沒再嚐過了,實是想念的很呐。”
沈星笑道:“我這算什麼啊,你們喜歡就好。稍等啊,我下去看看。”著就挽著袖子走了。
等沈星走遠了,朱亞軍又看著費柴笑了笑:“讓他也出點力,咱們也算是值班的時候都沒閑著。怎麼樣?老同學,等會交了班去哪兒啊。”
費柴笑著:“你這叫問的多此一舉,交班回家啊,還能去哪兒?”
朱亞軍:“你回家,我可單身一人兒,老婆回省城了,我又累,再怎麼也得歇歇,下午再回去啊。”
費柴:“那我可管不著,我是有家的人。”
朱亞軍:“真是羨慕嫉妒恨,要不這麼著,大家同學一場,你上午就陪陪我唄,午吃了飯回家嘛。”
費柴:“三十都沒跟家人過,這大年初一的,沒時間陪你!”
朱亞軍厲聲問:“你陪不陪!”
費柴道:“不陪!”
朱亞軍又:“真的不陪?”
費柴:“打死也不陪!”
朱亞軍眼睛瞪的鼓鼓的,像是要吃人的樣子,可下一秒鍾忽然又軟了下來,就差點沒跪下下了:“哎呦,你就陪嘛。”
費柴覺得這表情熟悉,忽然想起這就是當年讀地質學院的時候,朱亞軍央求自己借筆記給他時的表情,忍不住一下笑了出來。看無廣告請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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