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了,答案我已知曉。”烈火的聲音冷起來。
鐵石感到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中升起,沉聲道:“你要背叛老夫?嗬嗬,果然都是背有反骨的白眼狼,再多幾個又有何妨!”鐵石狂笑起來,血漬中的高大身形看上去令人恐怖。人們明白他是真正動怒了,“好,快來殺老夫,去染紅你的頂子。換你烈火的功名。”
烈火的身形仍然一動不動,“我是不會殺副統領的,一年來的恩德,烈火沒齒不忘。”
鐵石冷笑道:“少他娘的假惺惺的,你不殺老子,老子便來殺你。”
他舉步向烈火而去,許多的金甲衛士又包圍上來。徐然冷笑道:“鐵石,你已經眾叛親離,以為叛國臣子能有什麼好的下場不成,菜市口的刑場上早已等著砍下你這顆頭顱。”
鐵石也不答話,重新圍上來的金甲衛士被其連著殺了幾名。眼看著便走進烈火一丈之內,桀桀笑道:“老子殺了你。”順手抓住背後砍來的一柄鬼頭刀,立掌如刀砍斷抓刀的手臂,仍然帶著半截手臂便要落向烈火的脖頸。後者目光微微閉氣,竟然不閃不避, 臉色如雪,人們仿佛看到了一顆大好的頭顱滾亂在塵埃之中......
就在這時,遠處天穹上忽然光華一閃,一柄桃木劍一閃到了麵前,便如等在鐵石前麵一般。
破空飛來的桃木劍已經突破了時空的界限,鐵石眉峰蹙起,落了一半眼看吻上烈火脖頸的鬼頭刀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形,正對上破空而來的桃木劍。
“當!”
一聲輕響,桃木劍淩空而去。鐵石手中的鬼頭刀竟然斷為兩截。再看時他手中隻握著尺來長的刀柄。
鐵石再也不看烈火,轉身麵對人群外麵,麵目浮上凝然的神情。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破衣爛衫,背著青皮葫蘆的老道人到了金甲衛士的後麵。正是白雲觀中閑雲野鶴的野道人來到了這裏。金甲衛士們自動裂開一個縫隙,麵色出現驚喜,似乎想到些什麼的徐然好像想到了些什麼。不過他卻並沒有說話,而是對野道人深深躬身下去......
後者泰然受了一禮,竟然連頭都沒有點。身為金甲禦林總統領的徐然不僅沒有任何怒意,反而一種本應如此的神情。他身旁一個金甲衛士不幹了,想要拍總統領大人的馬屁,張口大喝:“兀那野道人,此乃當朝三品金甲禦林統領......\"他話還沒有說完,嘴上早挨了一個重重的嘴巴子,腫得老高,兩顆門牙飛了出去。一臉惶然地看去,一向裏倨傲非常,即使那些封疆大吏要矮其幾分的徐然統領正用能殺人的眼睛瞪著他。
“如果再從你的口中聽到一個“野”字,我會活剝了你。”
“是,是......\"馬屁拍在馬腿上金甲禦林再也不敢隨便說話,甚至不敢狡辯一字,乖乖地閉上嘴,目光盯著那個破衣爛衫緩緩前行的老道。意識到自己也許做錯了什麼。
鐵石完全無視眾多的金甲禦林,目光死死盯著穿過人群走來的野道人。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會,旁邊許多的金甲禦林高手都成了擺設。
“是你?”鐵石看著野道人的目光竟然沒有絲毫的差異,仿佛知道對方一定會來似的。
“嗬嗬,是我。”野道人回報之一笑,一張老臉滿是笑意。
“二十年,你終於還是憋不住了。”鐵石仿佛在發泄著心中的悔意,腳下堅硬的石地早已裂出蜘蛛網狀的紋絡,“老夫真後悔該早早下手。”
“嗬嗬,晚了也就是完了。”
兩人就像是如老友聚會一般,緩緩道來。目光互相盯著對方,一邊深沉中蘊含暴戾,一邊蒼老中隱含不羈。誰都在掂量對方......
“名動天下的鷹赤國師公孫淼竟然隱藏在朔方城二十年之久,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野道人竟然是公孫淼!!?”
人群嘩然,驚駭的目光死死盯著前麵那略微彎腰的老道人。衣服是常見道人穿著的青布道衣,洗得發白。上麵不知道在哪裏劃破的幾個口子,用針線草草的縫著。斜斜背著一個遊方道人常見的青皮葫蘆,除了有些散漫外,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人們想起先前淩空飛來的一柄桃木劍,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那柄擊碎鐵石手中鬼頭刀的桃木劍正被其握在手中。看上去黑漆漆的,連劍鞘都沒有。不過上麵散發的微微寒氣卻讓人感到不凡......
那名先前被徐然所扇了一巴掌的金甲禦林心中泛起一股寒氣,感到尾巴骨都麻了。心中想起關於公孫淼國師的許多傳說,這可是鷹赤國的老神仙呀。據說有上百歲的年齡了,已經是四朝元老。朝廷內的無數大咖在其麵前都是小輩兒......他不由後悔地要死,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對方話中之意,野道人嘿嘿一笑:“誰也想不到攪動鷹赤國滔天血雨,殺戮無邊的血妖王,竟然已經成了威震北疆的鐵石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