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宮澈氣血上湧,喉間一甜,張嘴便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
“陛下!”夏玉筠急忙上前扶著他倒下的身體,身後宮人大驚,急忙把南宮澈扶回龍鱗殿內。
太醫早在龍鱗殿內侯著,南宮澈吐了不少血,太醫們忙成了一團粥,南宮澈怒火未消,緊緊握著夏玉筠的手不肯放開。
“誰也不許把你從朕身邊搶走,不許!”南宮澈雙眸通紅的輕喃著這句話,幾近瘋狂,考慮到南宮澈身體不好,受不了如此大的刺激,太醫們一致決定讓南宮澈先好好休息。
經夏玉筠同意下,太醫在湯藥裏加了少許蒙汗藥,夏玉筠連哄帶騙的讓南宮澈喝了些許,沒一會,南宮澈便沉沉睡去。
看著那緊皺雙眉的睡顏,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夏玉筠歎了一口氣,誰說帝王易做,隻是看在哪個時代下的帝王而已。
“來人。”
“在,尚宮娘娘。”一旁的小太監立刻回道。
“把餘指揮使與安泰王爺請來。”
“是。”小太監退了下去。
蒙汗藥的作用是三個時辰,夏玉筠再加了些夜魂香,生怕南宮澈睡得不安穩,待到她與餘慕清和南宮冰商議好事情後,便已是夜晚。
事情很是緊急,餘慕清沒作多逗留便退了下去,臨走時硬是把南宮冰也拉了走,隻有十天時間,事情不是說著玩的。
而冷亦辰的工作,便是密切監視著皇甫辰一行人的一舉一動,事無俱細,一律回報。
這皇甫辰身在晉朝,卻根本沒把南宮澈放在眼內,在皇城內舉動極是囂張,就像這皇城是他的一般,憑是最有耐性的人也忍不著火大,所幸皇甫辰沒到龍鱗殿,給了夏玉筠冷靜的時間,不然雙方若是見麵的話,夏玉筠沒有那個克製自己的信心。
室內靜寂異常,護衛都守在了殿外,夏玉筠靜靜的坐在南宮澈身側,書案上的奏折無人問津。
一陣淡淡的檀香飄了進來,夏玉筠精神一振,看向窗外,隻見一抹雪白的身形正立在屋簷上,白發隨風而動,正是陌漓。
“筠兒,為夫在漱玉閣內等你。”
一道極細的聲音自耳邊響起,話音一落,陌漓轉身離去。
安排好龍鱗閣這邊的事情好,夏玉筠便急急的回到漱玉閣,綠意告訴她問先生在她房內,夏玉筠點了點頭,揮退了所有女婢。
房內燈火通明,房門關閉著,一抹身形投射門上,靜寂安然。
推開房門,便‘問先生’坐在了房中,驚訝的是他一頭白發已全數變黑,見著她進了來,‘問先生’把麵具除下。
夏玉筠在他身旁坐下,兩人靜默了一會,夏玉筠首先打破安靜:“皇甫辰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便要到大魏了,不知到時能遇得見你不。”
陌漓臉色一黯:“見不到。”
心裏劃過一抹失落:“為何?”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回答道:“當然了,堂堂護龍一族又怎麼會理會我這小人物呢……”
“筠兒,你是我娘子。”
未等夏玉筠話完,陌漓便接道,清豔的眼眸盈滿柔情。
夏玉筠愕了愕,輕輕一笑:“陌相大人,你別說笑了。”
“說笑嗎?當時我在你懷裏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
“那時是逼不得已的,現在你沒有死,那誓言當然不成立。”有點倔強的頂了回去,話完後心裏卻一陣心酸。
“如此說來,你是要和南宮澈在一起?”
夏玉筠搖了搖頭。
陌漓臉色滯了滯,開玩笑道:“既不是和陌某一起,也不是與南宮澈在一起,那你是想與誰在一起?”
夏玉筠眼眸一眯,一字一頓道:“皇甫辰!”
此話一出,陌漓眉頭一皺,看向夏玉筠執著的眼神,心裏掠過一抹擔憂,正色道:“筠兒,不要做傻事。”
眸裏閃爍了一下,夏玉筠有點心虛的笑道:“有什麼傻事做哪,我才不會嫌命長呢,跟著皇甫辰有吃有喝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但陌某今天聽到的信息,可不是如此。”
夏玉筠一時語塞,抿了抿嘴道:“你管我,我愛跟誰跟誰!”
嘟著嘴的樣子像小貓般可愛,陌漓眸裏掠過一抹寵溺之色,從懷裏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筠兒,若是陌某與南宮澈兩人都中了‘天殤’這種毒,解藥隻有一顆,你會選擇給誰吃?”
夏玉筠一僵,不可置信道:“你也中毒了嗎?”
陌漓微微一笑:“傻丫頭,別想多了,這瓶子裏裝的是天殤的解藥,你把它拿給南宮澈服用吧。”
“不是說這解藥沒了嗎?”
“世上總有那麼些事留有餘地的。”陌漓淡淡道,站起身來走向窗戶:“筠兒,千萬別輕舉妄動,皇甫辰不好對付的。”
身影朝窗外一躍,陌漓隱沒在夜色當中。
呆呆的看著那俊逸的身形,夏玉筠在心裏輕輕問了句,漓,一直以來,你都如此來去無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