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下的那白色身形,莫淩芙歎了一口氣:“南宮允是摘星樓樓主,想謀朝篡位。”
餘慕清眼眸一沉,冰驚呼道:“天哪,他也太膽大包天了吧!”
夏玉筠嗬嗬一笑,對餘慕清道:“慕清,不知皇城內還有沒有摘星樓的餘黨在,龍鱗殿就拜托你來守護了,還有把這個亂攤子收拾好吧。”
“嗯,屬下遵命。”餘慕清點頭道。
“冰,你還是快點醫治你身上的傷,你看,有些地方還留著血呢,為何這麼狼狽的?”
低頭看了看身體,冰撇撇嘴道:“沒什麼啦,就是幾個黑衣人闖進王府內,府裏的侍衛攔不住,不過被我全部解決掉了。”
黑衣人,不會是摘星樓的殺手吧!夏玉筠倒抽了一口冷氣,冰這次真死裏逃生。
“什麼也不要說了,快去包紮傷口!王爺,你身份尊貴,而摘星樓的人甚是厲害,若是傷口中了毒怎麼辦!”
“不妨事,中不中毒我自己知道的。”冰不以為然道。
“有人在嗎……筠兒……”
正想說話的夏玉筠一愣,寢宮內隱隱約約的傳出南宮澈的呼喚聲,下意識的,夏玉筠轉身便朝寢宮內跑去。
殿外兩人石化,一陣夜風吹過,卷起一串落葉……
“公子,下一步該如何做?”明思翰恭敬的問道,麵前站著一抹白影,絕世而獨立。
白色長發隨風而動,陌漓抬臉靜靜的看著月亮,良久的沒有說一句話,樓瑾月說過的,求他放她一命,隻是……現在大勢所趨,恐怕是由不得任何人了。
由不得任何人……晉朝現在如風中之葉,晉朝一滅,那她……
心裏一緊,一抹心痛直湧而上,氣血翻滾著,一瞬間的,一抹窒息感直衝而來,胸口一痛,悶哼一聲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公子!”明思翰大驚失色,扶著了搖搖欲墜的陌漓,拉過陌漓的手把了把脈,臉色一變:“公子,你的毒!若是再得不到解藥的話,那……”
擺了擺手,陌漓抹去嘴角的血漬,淡淡一笑道:“從那人給我下毒的那一天,陌某本就沒剩下多少活命的日子,那一天的來臨,是遲早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解藥不是在帝主手裏嗎?璿璣公子臨死前明明說過,三年約定一到,解藥便是到手的!”
“隻恐怕,約定履行的那天,便是陌某的死期。”
明思翰臉色一白,眸裏神色複雜,卻沒再說什麼,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瓶,交給陌漓:“這是下一次的解藥,先服了吧。”
意味深長的看了明思翰一眼,接過玉瓶,收在身上:“還得多謝你,不然陌某便又多受幾天苦了。”
明思翰抿了抿嘴:“漓,我始終不相信帝主會這樣做,漓,你不會有事的。”
“這怎麼可能,解藥不是在帝主手裏嗎?璿璣公子臨死前明明說過,三年約定一到,解藥便是到手的!”
清冷的雙眸掠過一抹閃爍,輕輕推開了明思翰的手:“不早了,回去吧,若是筠兒懷疑,那便說不認識我。”
明思翰臉上一冷,低頭轉身:“思翰知道了。”
“陛下,該吃藥了。”放下奏折,捧著宮人送來的湯藥,夏玉筠坐在南宮澈旁邊:“藥還是暖口的,陛下快喝了吧。”
看了一眼灰色的湯藥,南宮澈微微皺眉,接過藥碗,沒有多說的便大口把藥喝下去,沒一會便把湯藥喝完,擦了擦嘴,看到夏玉筠遞來的糖蓮子,張開了嘴,一副‘你喂我’的表情。
夏玉筠微微一笑,把糖蓮子送進了南宮澈嘴裏。
南宮澈本來身中劇毒,再加上受了重傷,不能操勞,需要在床上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但奏折卻是有增無減,左相與右相的位置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事情一下子便堆在了一起,擔心南宮澈身體應付不來,在南宮澈授意之下,夏玉筠暗地裏執筆幫忙批閱奏折。
看了看堆積如山的奏折,南宮澈皺眉道:“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
“重大事件的奏折陛下都批閱完了,筠兒暫時未有發現。”
“嗯,若是事情不急,那便緩一緩吧,不要累著了。”
夏玉筠搖了搖頭:“筠兒沒什麼的,最重要還是陛下要把龍體休養好,陛下龍體安好,那是萬民之福。”
南宮澈淒然一笑:“現在隻剩下朕一人,安好又如何。”
夏玉筠神色一黯:“陛下,經過那麼多事,筠兒隻覺得對不起陛下,筠兒不奢望可以永遠留在陛下身邊,筠兒隻希望陛下一切安好,隻要活著,那便是最好的。”
心裏一暖,南宮澈撫上她的臉:“小傻瓜,有你在朕身邊,是朕幾生修來的福氣,隻是朕覺得,朕已經老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若是朕倒下了,這大漢江山……”
南宮澈說到此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陛下,公主還在啊,陛下再耐心等一些時日,公主一定會回來的。”
“能回來便是好,隻怕……朕等不到那天……”
張了張嘴,卻是硬生把那話忍在嘴裏,這句話,她這個外人不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