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陪著納蘭琛來到了戒衛森嚴專門看守南淵細作的關押處,一股潮濕陰暗的氣息撲鼻而來。
“王爺。”牢役看到納蘭琛馬上低頭行禮,還不忘好奇的偷偷打量慕容婉。
慕容婉有些尷尬的別過臉,她忘了換衣服出來,現在還是又黑又瘦的男子模樣。
估計牢役打死也想不到,眼前這家夥會是他們的王妃。
越往大牢深處走,血腥味就越重。
納蘭琛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一臉平靜。
她從醫多年,血腥氣啥的早就見怪不怪了。
突然,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關押處,在這個壞境下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慕容婉臉色不變,隨著納蘭琛拐過一道彎,找到了慘叫聲的來源。
之前逃跑的胡渣大漢正五花大綁地被固定在牆上,渾身是血,衣衫已經被浸染地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他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盯著納蘭琛,嘶啞著聲音開口:“天啟狗王,你要真是什麼英雄好漢,就給我個痛快!”
他說話時,渾身肌肉都在顫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王爺。”剛給胡渣大漢來場鹽水浴的男子連忙行禮道。
慕容婉覺得聲音很是熟悉,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之前在納蘭琛府中見過的侍衛首領安澄。
胡渣大漢既能被南淵派來做這麼重要的事,就一定是個硬骨頭的人物,現在卻被折磨成這樣,本來慕容婉對他的印象還是呆呆傻傻,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好嘛。
不過也是,既然是納蘭琛的人,能有什麼軟茬子。
對於胡渣大漢的話,納蘭琛不過置之一笑:“看來你對本王還不夠了解,本王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嘖嘖,什麼叫無恥,看看納蘭琛就知道了,慕容婉暗暗腹議。
“說吧,左元史左都尉,為什麼見到本王就跑?”納蘭琛頓了頓,又道。
名為左元史的男人先是一驚,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調查到自己的身份了!
慕容婉更是要吃了一驚,這家夥還是個都尉?真是人不可貌相…
“納蘭琛,你明知故問!”左元史咬牙道。
納蘭琛嗬嗬一笑:“本王可什麼都不知道,都尉要是願意說,本王洗耳恭聽。”
“呸!你做夢!老子就是死也不會說的!”左元史狠狠吐了口痰,誠心想惡心他。
“哎,左都尉剛升為都尉不久,本王還不忍心你就這麼死在異國他鄉…”納蘭琛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心頭發顫。
聽到這話,左元史心裏也後悔不矣,自己為南淵國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得了這職位,萬萬不該為了出一時風頭遠赴天啟。
還落到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納蘭琛手裏!
“元史兄,你的英才本王全都看在眼裏,要是你願意的話,天啟的門將永
遠為你打開…”
納蘭琛的聲音極富魅惑性,要不是慕容婉熟知他的秉性,隻怕這樣信以為真。
如果左元史真的出賣南淵國,何嚐不會再出賣天啟?這種牆頭草納蘭琛又怎會稀罕?
左元史眼神迷蒙,似乎真的有所動搖…
但是下一秒,他就猛地搖頭:“不!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左元史生是南淵的人,死是南淵的鬼!”
一方麵,他想到娘和爹都在南淵,要是他真的投靠天啟,他們就危險了!
另一方麵,他也是與慕容婉的念頭不謀而合。
納蘭琛在南淵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他說的話沒有幾分可信度。
正在僵持不下間,原本正在審訊犯人的男子走上前對納蘭琛道:“王爺,是不是要繼續用刑?”
慕容婉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看這不就是納蘭琛的侍衛統領安澄嘛。
她悄悄拉了拉納蘭琛的袖子,低聲道:“出去再說。”
納蘭琛微微頜首,看向安澄:“你先看著他。”
安澄低聲稱是,在他們走時還不忘對慕容婉友好的笑笑。
“你有什麼辦法?”
走出壓抑的大牢,納蘭琛負手而立,淡淡看向她。
“攻心之計,當為上策。”
“如何攻心?”
納蘭琛皺眉問。
慕容婉淡淡一笑,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輕聲耳語幾句,酥軟的氣息撲在他臉頰上,納蘭琛有些怔愣。
“怎麼樣?”
慕容婉說完後見他半天都沒反應,不由得拿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納蘭琛掩飾性地清咳一聲,努力回想她剛剛說的話,嘴上卻道:“啊…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