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提前回去(1 / 3)

“水……”腦袋如同被劈開一般疼痛,嗓子更是沙啞得厲害,就連吐出字來都無比吃力,渾身上下如同重新組裝了一般酸軟,乏力。

背對著床的芷兒聽見了動靜,身子一僵,轉眼間便撲到了淩季笙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本就頭痛欲裂,此刻聽到了芷兒的嚎啕,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禁緊蹙黛眉,抬眸望去,淩季笙卻愣愣的看著房門口的那個俊秀的身影。

昨夜淩季笙暈倒以後,含情便將淩季笙帶回來自己的屋中,芷兒見到了淩季笙蒼白的如同死人一般地臉色,嚇得六魂無主,連夜便趕去了柳葉館將早已入睡的柳溪給叫來診治。

柳溪輕輕笑了起來,始終語氣溫潤,道:“莫要再哭了,若是再刺激笙兒,笙兒是否會再次暈倒都是未知數。”

淩季笙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柳溪,趴在床上痛哭的芷兒聞言,立馬直起身來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喃喃。“是奴婢不懂分寸,是奴婢的錯。”

聽到了喃喃聲後,淩季笙忍不住笑了起來,那蒼白臉色總算好了些許,芷兒卻滿臉羞紅,一眨不眨地盯著被子上的淚漬。

柳溪剛想要倒水給淩季笙喝,結果卻被芷兒搶了先,剛拎起茶壺,輕飄飄的,臉色就更為紅潤了,拿起茶壺便向外跑去。

剛衝到門口,便聽得一聲嬌呼,隻見得含情痛苦地捂著肩頭,鳳眸淚光閃閃,卻小心地護著手中的茶壺,責備地望著芷兒。

“芷兒,你的腦袋是鐵做的嗎?還好這茶壺無礙,不然我便要與你急。”語罷,含情便將手中的茶壺遞給了身後的孀嫚,芷兒則是抱歉地幫含情揉了揉肩膀。

孀嫚將茶水倒好,遞給淩季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她喝下去,淩季笙注意到了這種目光,則是歉意地對孀嫚笑笑,沙啞著嗓子對她說。

“我已無妨,你們莫要擔心了。”溫柔的目光掃視著房中的每一個人,隻有她們和柳溪,才是在這個世上,讓她覺得真正溫暖的人。

見淩季笙已經恢複了,柳溪放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放在桌上,道:“此藥與先前的一般無二,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另外,昨夜你中的毒及其刁鑽,若非立刻服用了藥丸,隻怕你日後的身子會羸弱到走幾步就喘,你需小心。”

淩季笙抿了抿唇,對芷兒道:“芷兒,將柳溪悄悄送回柳葉館,此地不宜久留。”

柳溪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點了點頭便隨著芷兒出去了。

含情則是拿起了藥瓶,遞給淩季笙,在一旁憤憤說道:“公主,到底是何人想要害你?”

孀嫚也在一旁附和。

淩季笙微眯著眼,時間仿佛突然凝固一般,千萬條罪證都指向一個人,但是她沒有證據,如何指證。太陽穴突突地跳著,整個人都極為不舒服,便用指腹輕輕地揉了揉。

含情見淩季笙不適的樣子,便連忙製止淩季笙再去思考,讓孀嫚去了小廚房取東西。

淩季笙疑惑地看著含情,但是含情則是微微勾唇,滿臉神秘,閉口不言,淩季笙也不為難,便坐在床頭閉目養神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含情便端著一碗晶瑩剔透的銀耳紅棗湯湊到了麵前,淩季笙的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接過了這一碗的沉重,心下一暖,慢慢的吃了起來,果真清甜。

莨兮國的冬季總是會來得遲一些,但是大雪紛飛的景象卻十分壯觀與華麗,鵝毛般的大雪飄然而下,大地都被皚皚的白雪所覆蓋,有時會有晴日,但是雪並不會消融,儼然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美麗。

墨灼辰撫著手中的琴弦,清寒之聲冷得沒有一絲雜質,回味淨是決然。

墨八猶豫著是否要打斷此刻的寂靜,但是再三衡量,還是開口。

“主公。”

墨灼辰依舊自顧自地撩撥著手中的琴。

“穆笙公主昨夜中毒了。”琴弦刹那斷裂了開來,他的手指也帶著一絲顫抖,但是無人看見。

“可解毒了?”深幽的眸子帶著濃重的戾氣,竟是不掩分毫。

墨八啞然,看著如此失態的墨灼辰。

墨灼辰發現了墨八目光中的訝異,心知自己犯了大忌,便站起身來,負手而立,漠然地看著雪景。

“力氣尚未恢複,怕是要過十天半月,身體已無大礙,昨夜芷兒姑娘請了柳溪柳公子前去診治。”

墨灼辰蹙眉,柳溪?柳溪與她有何關係,為何不請大夫,卻把柳溪悄悄請入府中。

“可查清下毒之人?”動他的人,天下還沒有幾個。

“是丞相府四小姐淩水瑤所為,想必是前幾日公主處罰了她,懷恨在心。”墨八汗然。

手掌向前推去,木琴瞬間甩出幾米遠,粉身碎骨。

正當墨灼辰要開口時,白鴿飛到了院中,落在窗欞上,墨八走上前去將信件取下遞給墨灼辰。

心知下毒之人,望太子協助。

字體明顯與先前有異,但神韻難改,可以十分肯定淩季笙寫字時萬分吃力的,是一筆一劃拚湊而成的。

墨灼辰陰沉著臉,仿佛是暴風雨的前奏。

“將淩水瑤的清白毀了。”此話猶如平地驚雷,讓墨八不禁發顫,他從未見過墨灼辰如此在意哪名女子。

墨八走後,墨灼辰抿著薄唇,眸中帶著複雜的光直直的穿透雪景,不知再看何物,更不知心中所想。

良久,墨灼辰將自己的思緒拉回,披上羊毛披肩,漠然地離開了房間。喚來墨八準備好馬車後,便進宮覲見。

站在門口的禁衛軍心知是墨灼辰的馬車,便沒有阻攔,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駛進了皇宮。墨灼辰下車後,墨鱗樺迎麵而來,躬身行禮。

墨灼辰的薄唇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諷刺。墨鱗樺看見了墨灼辰麵上的譏笑後,俊眉微皺,深眸內風雲變幻,微眯著眸子,毫不隱晦地直直盯著。墨灼辰則是若無其事地瞥了一眼墨鱗樺不甘的麵貌,隨後便擦身而過,並未做停留。受到這種忽視,墨鱗樺的憤恨之意便湧了出來一般,緊握雙拳,修長的手骨節分明,一旁的宮人走過,見墨鱗樺憤怒的神情,不禁縮了縮脖子,繞道而行。墨鱗樺見宮人如此,心知自己失態了,抬起步子往自己的馬車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