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要是張飛吹哨子叫人,可以說連五十人都叫不來。但是現在紅葉會吹哨子叫人,呼呼啦啦整個長安城所有的小幫會,小頭目全都是派人過來給許天龍捎信說是鼎力協助,並且還問一下要找的人樣貌。
康澤州肩膀上有箭傷,首先搜查的就是那些醫館、藥鋪,然後就是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客棧,青樓,酒居,飯店等一切公共場所,紅葉這些人本來就和這些地方有些淵源,當初就是收保護費出身的,現在去調查一個人更是輕而易舉。
整個行動甚至都驚動的朝廷,不過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李隆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隨隨便便的應付了一聲,官員們見李隆基都是這樣,更是不敢說些什麼。
……
似乎鬱悶的人並不隻有王一飛一人,比王一飛還鬱悶的那就是李持盈。李持盈剛好親眼目睹了這所有的一切,目睹之後她並沒有離開,本想幫一下王一飛,但是見張婉茹死亡,她不禁也是不敢上前說些什麼。
隻是讓她鬱悶的並不隻是於此,她鬱悶的是為何玩世不恭的一個混混會這樣悲傷,而且她打聽了一下,死的那個女人隻不過是一個貼身侍女罷了,而皇宮裏麵,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侍女,太監死於不治之症,甚至有時候人還沒有死,但是因為治療的藥品太貴,他們也都隻有被迫死亡。
而李持盈身為一個公主見到的這樣的事情多如牛毛,而現在看到王一飛這樣的一個混混竟然為了一個貼身侍女的死亡這樣悲傷,不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按照她的邏輯,王一飛這樣的人應該隻會一笑而過罷了,更別提流淚這樣的事情。
由此她不禁又是聯想到自己的那件事情上,一個能夠為侍女死後流淚的男人怎麼會無辜的砸塌自己的名聲,想必這其中一定有隱情,而這隱情剛好又不能讓他說,所以才對自己編了那樣的謊言。
想到這裏,李持盈不免也是歎了口氣離開了秦娥樓。
……
吹哨子叫人這樣的事情在偌大的長安並不少見,但是像這樣大規模的捉拿一個人,那可是前所未有的。因為那些小幫會都知道王一飛的身份,他們認為王一飛那是跟李隆基的交情一定不會淺了,而他們自然肯定又想巴結皇家的關係,所以這最好的途徑就是通過王一飛,巴結王一飛,從而搭上皇家的這條線。
要知道如果想在長安這樣的地方混起來,靠狠,靠義氣是沒用的,最關鍵的是要有靠山,而且這靠山還要夠強大。
同樣王一飛也不會讓這些人免費幫自己找,他已經發出消息,隻要抓到康澤州,活捉一萬兩賞銀,死屍五千兩賞銀。
這高額的賞銀跟是讓那些賞金獵手們也是垂涎欲滴,從而也加入了這找人大軍,他們都是專業的殺人越貨的行家,想在長安找一個人那不還是容易的很。
而且京兆府也接到聖旨,搜尋鹹陽逃犯康澤州,府尹韋堅那裏敢怠慢,馬上調撥三百名衙役,全城搜捕康澤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消片刻,長安城滿城都是搜尋康澤州的身影,其中包括混混、賞金獵人、官府,而那些被重點搜查的醫館更是一波接待一波的到來,但是也不敢有絲毫怨言,精明的人都猜到了肯定是長安又出啥大事兒了,而且肯定是又有什麼重要的人死了。
秦娥樓裏麵,王一飛靠在柔軟的椅子上麵,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眼睛裏麵滿是張婉茹的身影。
楚留香走了過來,默默的幫王一飛揉按太陽穴,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王一飛的身後。
“留香,你說我是不是有些畏手畏腳的,如果我早點出手的話,說不定宛茹她…”王一飛問。
“你沒有錯,這都是命。一飛,別自責了好嗎?”楚留香坐在王一飛的身邊看著王一飛的眼睛說。
“放心,我沒事兒,從今天開始,我身邊的人,除了我之後,誰也別給我碰,而且咱們也應該買座宅子,像這樣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闖到咱們店裏麵劫持人,這以後生意還怎麼做。”王一飛歎了口氣說。
“嗯,都聽你的,不過一飛,以後能不能別招惹那些人了,咱們就安安穩穩的做生意,我給你生個兒子,靈兒想嫁給你就讓她嫁給你,好不好?”楚留香鑽到王一飛的懷裏,柔聲說。
楚留香說的很幸福,也正是王一飛想要的生活,平平穩穩,有自己喜歡的人,有喜歡自己的人,有一個家庭。但是似乎這一切離王一飛很遙遠,就仿佛是南極和北極一樣遙遠,因為王一飛如果不招惹別人,反而別人會反過來招惹自己,更關鍵是,現在王一飛依然是為李隆基賣命,如果想歸隱,唯一的辦法就是勢力大的足夠讓李隆基忌憚。
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王一飛不說話,他不忍破壞楚留香的願望,她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痛苦給自己心愛的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