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耀縣西南的山中,一個孤單的身影蹣跚在山道上,嘴裏吟著朱淑珍的斷腸詞生查子‘元夕’。
他叫馬楠,今年二十一歲,剛剛畢業。他本就是這山裏的娃兒,父母早年雙雙去世,沒留下什麼家產,隻有山腰上三間平房,還算一個家。他和比他大三歲的姐姐相依為命。姐姐三年前嫁了人,省吃儉用供他讀書,常常惹得姐夫不快,但姐姐依然堅持,讓弟弟完成學業。為此,姐姐一旦稍有閑暇,就會上山采些藥草,曬幹賣給那些收藥材的,給弟弟換成學費,可這錢卻成了馬楠心中的一根刺,他覺著自己很沒用,所以在桂林熬學苦讀,總算學業有成,成功的畢業了,也有了一個相伴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可是緊接著他就成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這句話的真實寫照。他雖然成績還行,但因為讀書讀成了高度近視,神經衰弱,身體單薄,背挺不直,這卻成了找工作的最大障礙,這不,包裏還有著不少安眠藥品。女朋友先找到工作去了外企,再看他就覺著怎麼都礙眼,也就拍拍翅膀飛了。
馬楠心中難過,覺著對不起自己姐姐含辛恕苦的撫養之恩,心情鬱結之下,一路看著武俠小說,回到了陝西耀縣的大山裏。他走在山間的小路上,想到去年還和女朋友元宵節時在桂林象鼻山卿卿我我,而今卻是自己一個人禹禹獨行,感歎不已,就念起了斷腸詞。抬眼一看,爬過眼前這個山頭,就到了自己闊別一年的家,他又有些近鄉情怯。
馬楠整整挎包,提起精神,正要前行,就聽見高空一聲呼嘯,抬頭觀瞧,就見一個不明物體就從天而降,目標就是自己。他嚇得想要躲避,可還沒來得及動身,那玩意就砸在了他的腦門上,他昏了過去。
馬楠昏迷中沒有看見,天上落下的東西和他身體融合後,發出了一陣刺眼的光芒,緊接著他額頭上的傷口就自然愈合了。
等馬楠醒過來時,他很迷茫,是什麼砸暈了自己?看看周圍什麼也沒有,一摸腦袋,光溜溜的,也沒有傷口。正迷惑間,就聽見腦海裏有很機械的聲音:“本係統和宿主融合成功。宿主身體羸弱,經脈堵塞。精神力等級,低下,隻有1。腦域開發等級,低,不足百分之二點五。請問宿主,是否強行舒筋通脈?”
馬楠一愣,這是怎麼個意思?什麼係統?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那個東西?他怎麼跑到了自己的腦海裏?他雖然滿心的疑惑,但作為一個書蟲,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並不陌生,也知道舒筋通脈肯定是為了自己好,也就說了聲:“是。”
腦海裏傳來了回應:“能量不足,本係統未能開始正常工作,還請宿主盡快找尋能量石,為係統補充能量。本係統目前能量僅夠一次位麵穿越,是否立即穿越?穿越位麵為宿主隨身所帶的武俠仙俠位麵。本係統附帶空間,有一丈方圓,可以供宿主本人進駐或收取物品,也可以以能量升級。”
馬楠忍不住吐槽:臥槽,這不是空歡喜一場嗎?能量不足?能量石?小爺要是知道什麼是能量石,還能混的這麼慘嗎?不過好歹能夠穿越,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自己背包裏的淘來的便宜電腦上有金庸先生、還珠樓主、忘語大大、臥龍生、梁羽生等高人的小說,就穿越到武俠仙俠位麵了?那自己要是帶著科幻小說,那不就………?
馬楠閃身進入空間,一看,這地方也太小了吧,還灰蒙蒙的,隻有一個窗口能看到外麵,他放下了背包,又出來了。他沒有選擇立即穿越,而是掉頭往回走,也不回家了,徑自去了縣城。他想為自己準備一些能夠在武俠仙俠位麵換得生存基礎物資的物品,省的剛去就被餓死了,或者被人一掌拍死了。
他在縣城裏,用自己僅剩的三千元資產,購買了十塊玻璃鏡子、二十顆大個的人工珍珠、十來件仿冒首飾、三個樹脂‘玉’白菜、三尊‘玉’菩薩神像,又在古董店裏掏了兩錠小銀元寶,去戲劇團買了假發和才子裝。看看剩下的一千二百元,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忍著心痛,他到網吧給電腦下載了穿越必讀手冊,以及在古代能夠製作的工藝配方和中小學課件,又狠狠心去買了兩個太陽能充電器,這才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輕輕念了聲:“開始穿越。”然後他就覺著腦子一蒙,又覺眼前一亮,一睜眼,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清了,以為眼鏡壞了,摘下了眼鏡,卻發現自己看得很遠,很清楚。他震驚了,穿越竟然治好了自己的高度近視?看來回去以後要推廣一下,這可是廣大近視眼的福音。他拿出鏡子照了一下,鏡子裏出現的是一個容貌僅有十七八歲比較瘦弱的小白臉,雖然消瘦,但身高像是沒變,還是不到一米七,不過腰卻挺直了,不再微駝,他心裏高興,這才是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