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殮房屍變(2 / 2)

我扶起楊嬸,想去再看看政委,卻聽政委在地上說:“好臭,好臭,是誰拉了屎了!”邊說邊從地上坐起,卻聽他驚叫了一聲道:“我——我怎麼——!”他的話沒有說完,已是滿麵通紅了。原來,直到他坐起,才覺得屁上粘呼呼的,竟是自己。

這時,楊嬸已將臉扭向一邊,我隻得笑著示意政委趕緊將褲子脫了。就在這時,殮房中的日光燈“啪”地一聲爆響,緊跟著屋中一片漆黑,卻聽身前一陣“嘩啦啦”亂響,一隻隻存屍櫃,竟自己跳到了地上。張定疆大吼一聲:“大家小心!”卻見眼前一亮,定睛再看時,隻見一張黃紙,正在他右手二指間燃燒。就在我們身側不遠處,停屍櫃中一個個死屍竟自站起,胳膊一陣亂抓,便將套在身上的塑料袋扯碎。然後,一步步向我們走來,印空和尚大袖一揮,正要動手,卻聽張定疆道:“大師!你看我的!”說著,又一張黃紙燃起,他向前一躍,正攔在一個僵屍身前,身子向旁一側,躲過僵屍的一抓,手勢微晃,手中那即將燃盡的紙符,正按在僵屍兩眉之間,那僵屍一聲低吼,一跤摔倒,隻見手足一陣抽搐,便再也不動了。那張振疆的一番動作,直看的我橋舌不已。卻見他也不停留,隻在這些死屍間,左一閃右一晃,手中的符紙不斷亮起,片刻的工夫,地上已橫七豎八盡是倒屍。

卻聽,印光道:“剛才我掩政委口的時候,發變原來這幾具女屍,是被一根草葉封了魂魄,找找那幾具女屍,隻要將那根草葉,從她們口中摳出,便都一切正常了!”說著站起,便同張定疆一齊搜索起死屍來了。

這時,那個管理員已經嚇得半死,手軟腳軟的趴在地上呼救,我上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道:“全都沒事了,你還在這兒叫喚!在裝死我叫個死屍,卡死你!”我的話還挺靈,聲音才住,他竟一下從地上跳起哭求道:“屍大奶奶——鬼大姨媽,你們千萬別殺我呀!你說什麼我都聽你們的就是了!”我聽著好笑道:“你們這有應急燈嗎!”卻聽那個管理員應了一聲“有”。我急叫他打開。

燈光在門口上方亮起,卻見印光與張定疆站在一具屍體旁,我一眼便認出那具屍體,正是我們班長許大山的,我由於好奇,竟走到了他們後麵。看見張定疆正的用手指,揉按屍體的腮邊,他每揉按一下,屍體的口竟張開一些,隻一會工夫,那屍體竟將口張的大大的,一股粘惡的臭氣從口中散出,我用手掩住口鼻,卻聽張定疆道:“大師確實如你所說,他們的舌頭已變成了水草的葉子,隻是他的比較明顯,連背上都生出了水草,邪門邪術!真是邪門邪術!”

印光合什道:“阿彌陀佛,按貧僧來看,他不過水草的莖葉,那真正的根係,卻是那五具女屍與棺底的白骨。”

我聽了十分驚奇,問道:“大師你怎麼說他們是根係莖葉,我可讓你們鬧糊塗了!”印光又育了一聲佛號道:“怪棺底上的骷髏,用水草捕住五女,吸了她們的魂魄與血氣,隻留下她們心裏的怨靈,做為它的莖,然後五女屍再捕食其生人魂魄與血氣,也隻留下他們心中的怨靈,做為莖上的枝葉,它們象是一株不死不滅的植物,葉子捕到食物後,吸取血食,供給莖,莖再將血食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再供給最後的根係,而這個根係,便是八百年前被斬殺的波岩,倒底這具骷髏,是受了什麼符咒,其目的為何咱們不得而知。當時,施以符咒的人,其用心真是險惡。現在,他的莖與葉都沒了,而那骷髏的怨靈,隻能靠自己去尋找食物了,這也是你們連隊命案連連,但倒底骷髏的怨靈附在何物上麵,那得要細細察找了。”我聽了不由一默然,這個連環命案,皆由骷髏的怨靈而來,隻是那怨靈隱匿在何處,卻又不得而知。

看完了屍體,我們幾個人一齊動手,將這些死的不能再死的死屍,裝入抽屜,塞入了存屍櫃。就在出來的時候,我見政委怪異。細看之下,我竟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他竟用裹屍體的塑料紙,將下麵圍起,活象傣家人穿的筒裙,隻這種材質的筒裙,雖說能遮住一些羞處,但那種朦朧美還是能看到的。見他這個樣子,我心裏卻有了分教,此正是:政委含羞蓮步搖,顧盼生春臭且騷!

好在出了殮房,政委向管理員借了條褲子,便一頭紮進衛生間,衛生了好半天才肯出來,隻是一見我們眼光怪異,自是尷尬非常,在一陣玩笑聲中,眾人登上了車,卻向連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