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年突如奇來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到一邊,我剛要問出了什麼事,卻見他臉上神密兮兮地道:“阿香來了,就在營門外的小橋上等你!”
“什麼?阿香來了!真的啊!”我樂得一下跳起,卻見沈紅年將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下,示意我不要大聲。壞兮兮的對我道道:“看那副德行,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換件衣裳洗個澡啊!這身臭汗!”我扭頭答道。
沈紅年啐了一聲說:“呸!別不害臊了,你忍心那麼漂亮的大姑娘,在營門口等你啊!人家巴巴跑到軍營找你,還在乎你出汗不出汗哪!就這樣去,顯得你對他心誠。還有咱們營中嘎小子有的是,別讓人撬了行,那時,可不要甩著鼻涕,讓我給你追老婆去!”他說著竟自嘿嘿地笑著。
我聽著他的揶揄,不由也擔心起來:“我這身臭汗,會讓人家討厭的!”
“臭小子,去吧!人家大老遠找你來,那也跟定你了!去吧!我還點事給你去辦,一會到營門口找你!”說著他用手推了我一把。
我走了兩步,心中忐忑回頭問他“行嗎!”卻見他不耐煩得揮手讓我快去。
沒到營門,果然見營外橋上,一個女孩白衣白傘,伏在橋頭在看橋下的流水,不時的抬起頭來向營門口張望,神色已有些焦急。
“阿香——阿香——!”我叫著向營門外急跑,卻從身後傳來兩聲嘻笑,我猜一定是那兩個站崗的小子,看到我猴急的樣,取笑我了。
“你怎麼這半天才出來!”阿香本來滿是笑容的臉上,卻突然的沉了下來。
我心上不禁大急,撓著頭道:“我——我——!”我本想說我在訓練,但見到她薄怒的臉上,我竟給嚇得這不出話來。
“我什麼?這麼多天都不去猛龍找我,害得人家——害得人家大老遠跑來找你,你卻又把我扔在門口半天不理,是不是把我忘了,還是又有了新——新的女人!”她話說到後來已細若蚊鳴,本來通紅的臉上也漸蒼白,象極了夢中的納薑。我看了她這樣的表情,我的心為之一痛,焦急道:“真的——真的阿香,我心裏隻有你,我是剛從靶場下來,沒看還滿身是汗嗎!如果——如果我說半句話騙你,就叫我——就叫我——!”我一時語塞,竟不知發什麼誓才好。
“說啊!就叫你怎麼著?”這時,阿香本已低下的頭,猛得抬起,一雙灼灼地目光緊緊得盯著我,隻是嘴角已有些笑意了。
我看了一喜,隨口道:“就——就叫我掉到河裏,變個大王八!”
一句話出口,卻見阿香臉上一紅啐道:“呸!你這人真是無賴,發誓也這麼不正經,你——你當了王八,我成了什麼,又變著法損我。”她說到後來,兩粒淚珠已在眼中打轉。
我見了立時不安起來,說不知道如何說,勸又不知道如果勸,雙手不住亂搓。
我正在焦急,卻見阿笑撲哧一聲淺笑,忙不迭的用手去掩,雪白粉嫩的麵頰上猶掛著朦朦淚花,象極了一枝帶雨的梨花。
卻聽她笑著道:“傻子!我——我在逗你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把我放到心上!”聲音糯糯軟軟,聽在耳裏讓我心上為之一蕩。隨口叫道:“原來又被你捉弄我!你看我不收拾你的!”說著伸手去嗬她氧,她笑著連忙急躲,不意被我捉到一隻手臂,輕輕拽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一個踉蹌竟撲入我懷中,羞紅的麵頰枕在我肩上,輕聲討饒道:“不要再逗了,給別人看到多丟人!”看著她臉?暈紅過耳,我心裏滿是自責,由於訓練緊,有好一段時間沒去猛龍看她了,見她脈脈含情,我的心為之一蕩,用手輕輕將她抱住,這是我們認識一來,我第一次抱她,隻覺她的身子輕輕一顫,身子已象無骨一般,偎在了我的懷中。低頭看她時,卻見她正抬著長長的眼睫瞟著我,一見我的目光,她立時象一隻受驚的小兔,臉上又一陣暈紅中,趕緊將眼瞼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