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以為然,這個時侯誰還能顧得了誰呢!想著竟向老孫的叫聲處奔去,邁那知我們剛跑出幾步,卻聽墓道中的石像怪物,一聲大吼:“還我眼睛!還我眼睛”似是放脫了與那些白骨的爭執?一陣陣”轟轟“的腳步步聲,由遠處向我們這邊趕來。
沉悶笨拙的腳步,一下下象砸夯般,敲擊在心上,我跟在表哥身後,一瘸一跛拐過山彎,竟給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隻見老孫正被兩個白影夾擊。仔細看時,我心中一陣瑟縮,這兩個白影,正是棺材溝遇著的白屍。我不禁心裏暗罵:堿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這些東西說不出來,全不出來,可是一旦出來,竟是向湊在一起湫疙瘩。
這兩條白影仿佛很忌憚老孫手中的東西,不敢過份逼近。一聲聲低吼著,圍著老孫直轉。突然,一個白屍擺動了一下腦袋,象是嗅到什麼氣味,鼻子“絲絲”有聲的倒吸著,眼中的紅芒不停地閃爍,映著臉上那白白的龜裂的皮膚,與翻起的腐肉,讓人看了不覺根根汗毛倒豎。
猛得,那東西又一聲低吼,一個倒躍,象一隻大猿一樣,竟一下翻到我的麵前。
我此時才想起,這兩隻怪物怕的卻是老孫身上的紅寶石,而我身上卻沒有了這個護身符,正要回身逃避,隻覺項中一緊,一雙怪爪大力的鉗著我的脖子,一陣窒息,暗叫這次必無幸免,惶急中,想用手去掰它的爪子,而腳下也在向著白屍的腹部亂踢。隻是,我的一切都是徒勞的,踢在它身上的每一腳,都象踢在一袋爛穀子上一樣,那東西竟是渾然不知似的,而我手腳也漸漸無力酸軟,胸腔似欲炸開。雖然嘴張的很大,卻吸那有半絲空氣進入,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是模糊。
瞬地,我覺得脖子上的竟然鬆了一些,一口空氣進入,當真是清新無比,掙眼看時,卻見那怪物的一顆滿是爛肉的頭顱,正不停的擺動,一聲聲憤怒的低吼,由鼻孔中傳來。原來是表哥,用背包帶子勒入那東西的口中,正猛力的向後拉動。
就在這時,那怪物使勁的一甩頭顱,一聲怒吼,竟舍棄了我,翻身直向表哥撲去。由於,表哥用力過猛,手中的帶子一鬆間,一跤坐倒在地上。
顯是白屍恨極了表哥,咆哮著合身撲上,也象剛才對我一樣,用雙爪鉗住表哥的脖子,張開大口竟欲咬下。卻不意表哥用手撐住這怪物的下核,那怪竟一時不能咬落,頭顱亂擺著,想要擺脫下核的手掌,一聲聲的發著咆哮。
我緩了幾口氣,雖說手腳酸軟,但見表哥已到了如此境地,也不及多想,便撲上去,用力去扳那怪物的頭顱。
此時,那砸夯似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閃著紅芒的巨大的身軀,象是地火溶岩煉就的一般,既神威凜凜,也詭異森森。它邊走邊呼喚著自己的眼睛,而後麵已沒有什麼白骨骷髏,顯是都被它打碎了,隻有兩具滿是戎裝盔甲的骷髏武士,手裏揮舞著利劍向他不信擊。原來,是墓道口兩側黑箱中的血骷髏武士,卻不知是如何被喚醒。跟在石像怪身後,正不住的向它狂劈亂砍,雖然石像怪身上火星不停的飛濺,而石像怪象是渾然不覺,依然向我們大步走來。在甬道的深處,似乎還有一個巨大的乳白的煙霧,在緩緩而行,不用看我也知道,這團煙霧自是這個墓宮的主人,它顯是極懼怕這座雕像怪,隻是遠遠的躡著,不敢過份逼近。
此時的表哥顯然已經力盡,撐著白屍璄下核的手,竟移到了怪物的口上,怪物的一張大口卻被表哥雙手按起,而臉上口邊的爛肉也不斷的翻起掉落,讓人惡至極。我雖在用力,但卻沒有將怪物的頭顱扳動分毫,見到表哥用手捂住怪物的口,我心中一動,表哥能捂嘴,我為什麼不能摳眼呢!意念甫起,右手二指早已經插入白屍的右眼,卻聽那白屍一聲粗濁的咆哮,一個虎跳,竟重地撞在一個物體上,卻聽一陣“噝噝”輕聲,一股細細的白煙由白屍身上冒起,這東西的身子竟貼在石像上,不能落下,白煙帶著腐臭的氣息,正從它們的身體散發而出,象是貼上一塊燒紅的烙鐵,而那個石像怪此時也已停住了腳步,似是很受用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