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驚叫從背後傳來,回頭看時,隻見老孫被一個白呼呼的東西拖住,一雙爪子竟向他脖子卡去,我一時大急顧不得招呼表哥,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狠命地向怪物擲去。
夜色迷茫,也沒看清石頭投中那怪什麼地方,隻聽那怪物一聲低吼,竟放脫老孫,瘋了似的向我撲來,驚駭之下,我急忙回身又跑。
眼見到了林夕落水河邊,卻覺後衣領一緊,似被被什麼東西抓住,我知道一定是那怪物,於是順勢將上衣甩脫,連想都不想,直向河中撲去,就在這時,卻覺後背一痛,敢情那怪一把抓空,假是指甲卻在背上重重的劃了一下。
河水湍急,冰涼刺骨,我一口氣沒換過來,竟被嗆了幾口河水,隻時隻覺腦袋木木發沉,被急急地水流與砭骨的寒氣卷起,一陣窒息間,竟被水流帶著直向下而去,本想往對岸遊去,可水勢太急,我根本掙無可掙,這時前麵有一片黑影,我猛然想起,那是救林夕與老孫的倒樹。
片刻,急急的水流已將我帶到樹前,我忙抓住幾根樹枝穩住了身形,才喘息著定了定神,回頭向剛才落水處看去,卻見一個白影正在那裏暴躁的跳動,一陣陣河風吹來,似是有那家夥的陣陣咆哮與怪吼,顯然那東西是怕水的,天可憐,我竟沒死,我還活著。
爬上岸,竟有說不出的疲憊,而背後的傷口,也由疼痛變得麻木了。慢慢撲倒在岸邊,隻竟我兩眼一陣沉重,竟欲昏昏睡去。
突然,一陣腳步聲起於耳中,我勉強的慢慢睜眼,而看到的,卻是一個白影向我走來。我心頭一震,想要爬起來逃跑,可是手腳酸軟,渾身那還有半分力氣。
我隻能眼睜睜看那白影走近,閉目情等受死了。
耳聽得那白影走近我身前,我的心一陣亂,隻能等那個怪物卡我脖子,吸我項血。那知那怪卻在我身前不動,我又怕又奇,忍不住將眼睜成一個小縫,去看那怪如何泡製我。
那知眼前站的不是那個屍怪,竟是那個趕屍匠老陳,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回到肚裏,用手按著心口,向老陳苦笑道:“陳、陳師付,讓你嚇死我了!”
但讓我感覺不妙的是,他見我睜眼對他說笑,臉上卻是陰沉沉的,眼裏滿是凶光,對我並沒有半親熱之情,我正要再開口,卻聽他冷笑了一聲道:“如果你真的嚇死了倒好了,可是你卻沒有死!嘿嘿——”
他笑聲冷冷,讓我立覺不妙,但我現在這個樣子,卻是如何也惹不他的,隻得討好的對他幹笑了兩聲道:“陳師付,怎、怎麼了,今天這種卻是怪的很,我們既然逃了,那也是件喜氣啊!”
“喜你娘的屁喲!老子們今天到手的買賣,全給你們這群兔崽仔攪黃嘍!更害我死了不少兄弟,你這個狗日的今天是逃不了嘍!”姓陳的這家夥,越說眼裏的凶光越盛,到後來竟伸手一把卡住我的脖子,用力收緊,我隻覺氣息困難,想用手扳開他的手臂,那知我手上沒有半分力氣,此時胸中就象油煎,目凸舌吐,腦中一陣暈眩。